皇上滿心的疑惑,要說他關心鄒氏吧,可明明還要追究她將其拉下懸崖的罪責。
但要說他不關心鄒氏吧,當聽聞她受傷頗重,甚至腿可能會瘸時,他的神情又分明透著幾分緊張。
皇上著實被淳于澈弄得一頭霧水。
可還是試探著說道:“她傷得極為嚴重,這腿呀,真有可能落下殘疾變成瘸子。”
淳于澈聞言,看似冷靜了些許,卻堅定地說道:“即便瘸了,也絕不能放過。大奕皇上,您將人交給我處置如何?”
皇上眉頭緊蹙,心中暗想,怎麼這還不依不饒地要追究呀!
若她只是個普通女子倒也罷了,可她乃是沈家人,更是沈若汐的五嫂,這般追責,著實讓他左右為難。
“北滄君主,朕願以金銀財寶作為補償,你的國家當下最缺的不正是銀子嗎?正好用於建設國家?”皇上咬咬牙,放出這極為優厚的條件。
然而淳于澈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一笑,“大奕皇上,您這意思莫非是覺得我白白遭此劫難,又白白被惡狼撕咬,若真是如此,朕也無話可說。”
“您這不是安然無恙嘛!再者說,救您性命的是她的小姑子,這難道不足以抵消?您看能不能就此罷了?”皇上試圖繼續勸說。
“不能。”淳于澈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
皇上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淳于澈就這樣直直地盯著皇上,“無任何迴旋餘地,除非您真要將朕的命永遠留在這大奕,否則朕定然會追究到底。”
皇上的眸子瞬間一冷,“你這是在威脅朕?別忘了,這場戰爭可是你們挑起的,而且你們還是戰敗之國。”
淳于澈反駁道:“挑起戰爭之人已然伏法,如今兩國既然簽下和平的條約,那就表明咱們兩個國家依舊是對等的。
有人意圖謀害朕,朕九死一生才逃過一劫,讓您交出兇手難道過分嗎?”
皇上心裡暗忖,這要求倒也不過分,只是這兇手身份特殊啊!
任何一個普通人他都能毫不猶豫地同意,殺剮燒任由淳于澈處置,可那人偏偏是鄒氏,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其交給淳于澈。
“皇上,我也未必會殺了她,總得與她講講道理不是?我只要這個人。”
皇上眼眸清冷,沉聲道:“此事容朕再考慮、商議一番。”
對此,淳于澈倒也沒有反對,只是點頭說道:“大奕皇上,我給您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便要回國了,還望您到時能考慮好給我一個答覆。”
皇上心頭雖窩著一團火,但也只能點頭應道:“可以。”
望著皇上漸行漸遠的身影,淳于澈嘴唇微微抿起,心中暗自祈禱,自己此番的舉動莫要讓她心生猜疑,徒增煩惱。
皇上自然是率先將君墨泠與沈若汐傳進了宮。兩人滿心疑惑,不知皇上召喚所為何事。
踏入御書房,恭敬見禮後,方才落座。皇上這才緩緩開口:“乃是關於淳于澈之事。”
沈若汐聽聞,先是一愣,隨即道:“他不是已然康復了嗎?”
皇上點了點頭,面色凝重,“他言稱,三日後便要回去,且必須讓我們交出兇手。”
沈若汐猛然一怔,滿臉驚愕,“兇手?”
皇上輕嘆一聲,“是你五嫂鄒氏。”
若是往昔,沈若汐定會怒不可遏,大罵淳于澈莫要胡來。
可如今,她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對於淳于澈認定她五嫂為兇手這一說法,滿心懷疑。
“陛下,您確定他說的是我五嫂是兇手?”
皇上心中暗想,也就只有你沈若汐敢如此質疑他這個陛下。
但還是點了點頭,正色道:“當然,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