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家娘子臉色不悅,君墨泠趕忙低聲問道:“娘子,有什麼不對嗎?”
沈若汐抿緊雙唇,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人不合適。”
君墨泠聞言,愣了一愣,忙解釋道:“為何?娘子莫要這般快下結論。
別看肖大人如今品階低,可他的為人那是沒話說的,不結黨營私,勤懇辦案,大公無私,實乃難得的好官。”
沈若汐冷哼了一聲,目光堅定地分析道:“是呀!但他為何整整八年未曾娶親?這其中緣由不得不令人深思。
其一,這足以說明他的髮妻在他心中佔據著極重的分量;其二,也表明他根本就沒有放下過他髮妻的案子。
這個無頭的案子如同巨石般壓在他的心底,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替他那死去的髮妻報仇。
這樣一個滿心執念的人,又怎麼能進沈府?
他與大嫂又怎麼可能同心同德?我甚至懷疑他報名入贅沈家的動機。
並非真心想要成為沈家的一份子,而是妄圖藉著我沈家的勢力,甚至是藉著夫君你的力量,去查詢當年殺害他髮妻的兇手。”
君墨泠聽沈若汐如此一說,略作思索後忙點了點頭,但仍試圖為其辯解:“這也算人之常情,他重情重義,又堅持不懈,似乎也並非有太大的過錯。”
沈若汐聽聞,忍不住白了君墨泠一眼。
君墨泠不禁搖頭苦笑,也只有自家娘子敢這般對他翻白眼,那嫌棄的眼神讓他心中倍感無奈。
“他重的是誰的情?這就好比嚴真,他深知自己放不下我大嫂,索性就不成親。
因為他明白,心裡有人卻娶了別人,那是對不起人家,不能去霍霍無辜之人,這才是真正的君子所為。
但肖……”
“肖雨峒。”君墨泠補充道。
沈若汐隨聲附和:“對,肖雨峒,他別有用心,定然不會跟大嫂同心,這樣的男子斷不能要。他重的是別人的情,與大嫂毫無關聯。
不過,他家夫人的案子為何會成為無頭案呀!按理說,一般無非是仇殺之類。
而且他判了不少案子,偏偏在真兇伏法那日他妻子離世,很有可能就是那兇手的餘孽所為,怎會找不到真兇?”
君墨泠輕撫沈若汐的肩頭,寬慰道:“大理寺辦案向來都是一等一的水準,既然此案至今未能破案,那就說明此事或許與那死去的兇手並無關係,娘子你就別為此太過操心了。”
沈若汐微微點頭,她本就不擅破案,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只是這個肖雨峒不行,而且這三位她都未曾看上,其中也有她大哥的緣故。
她的大哥完美地繼承了母親的優點,雖是武將,卻為人沉穩睿智,相貌英俊,與那些莽撞的粗人截然不同。
她的大嫂當年更是京城的一朵嬌花,孃家亦是高門大戶。
找個六品七品的官員,這心裡落差實在太大,即便比不上大哥,也得相差無幾才行。
很顯然,在他人眼中,如今的她,入贅、帶孩子的寡婦,似乎什麼歪瓜裂棗都敢來報名,都覺得她已不值錢了。
究竟是誰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更何況她即將認他為大哥,是要繼承父親的爵位的。
她父親可是侯爺,在整個大奕國,能封侯的又有幾人?那是無上的榮光,豈是這些人能夠肖想的?
其實最合適的當屬嚴真,可惜他們之間牽扯過多,實在是令人惋惜。
沈若汐吩咐管家把落選之人的資料都拿過來,君墨泠忙勸她休息,畢竟她如今懷有身孕,他緊張得很,生怕她累著。
沈若汐卻淡淡一笑,“我這是懷孕,又不是殘疾。而且我自己就是醫者,這懷孕的女子得適當活動,不能總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