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一陣沉默，隨即喃喃道，“難道我真就是溫室裡的一株苗子，被對方欺詐忽悠，卻如此後知後覺？”

他問章犇與冼星喬，“章犇，冼工程師，你們覺得我真像那麼傻的人？”

“以前我也輔修過一些心理學課程。感情嘛，就是一場夢幻。哪怕是謊言，能騙你一輩子的話，那它和真有什麼兩樣呢。對於被騙的人而言，只有被揭穿的謊言才是謊言。”

冼星喬淡淡道，“夜晚的夢境，與情感騙局，還有很多美麗或不美麗的夢幻感覺，都差不多，全是錯覺，潛意識或者某種自以為心態在作祟。”

“我們為作物大棚設定合適的光照溫度溼度等等條件，便等同於外界的時序條件與合適季節，這是透過對環境氣候模擬，對作物進行擬真欺騙。”

“和溫室大棚一樣道理。高階騙子往往也深諳人心，知道做些什麼可以觸動人心，透過操弄人心，製造擬真錯覺，達到他們的目的。”

“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來，高階的騙術，往往是半真半假難以分辨，比如不愛你，卻因為某些原因很是依賴你，才老老實實待在你身邊，導致你以為她也愛你，事實上如果你全能全知有上帝視角，說不定她背後不知道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情。”

“幸好人與作物有本質區別。”

章犇拍了拍陳楓的肩膀，安慰說道，“人可以被叫醒。”

“章犇，合著你讓我過來，不只是說鑑定噴劑之事，還讓這位修過一定心理學課程的女工程師給我進行心靈疏導？”

陳楓瞪著眼看著章犇，壓低聲音道，“你嘴巴怎麼如此薄裂漏風，完全守不住話！”

這個章犇，記憶之中，他每次安慰人都是如此簡單粗暴，簡直有一種把人往死裡安慰的能力！

這種安慰，令他有一種本來都已經癒合創口又被活生生揭開的痛感！

他和冼星喬完全不熟好吧。

但他剛一聽冼星喬的話語，便知道章犇這個憨貨混球已經把自己的事情和對方一五一十都說了。

“但冼工程師這方面真的很專業的，以前我表妹那個圈子的女生們失戀了，都是來找她疏導的。”

章犇小聲說著話，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陳楓哭笑不得，“你就沒想過，這個女人除了泡在實驗室還是在實驗室，她懂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兵，雖然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罷了罷了，你也是一番好意。”

章犇擠眉弄眼，一臉壞笑，低道，“這真不怨我，其實這是蘇總的意思，她跟我說，說我表妹這個圈子有一大堆未婚女子，等著我多給你介紹介紹，尤其是那些實心眼的美女，我覺得再沒有如冼大工程師這樣實心眼的了，又怕你和她共同語言不多，就把你最近情況大致與她提了一嘴。”

“好啊，枉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和我媽串通了算計我！”

陳楓悻悻然道，“是昨晚揍得你還不夠慘痛還是怎麼啦？”

章犇登時手癢，“晚上再去打一次？我讓著你點，只要你能消氣？”

“別了，那女人肯定還在枯守空館呢。一會去找蔡學厚吧。”

“你找那小賴皮做什麼？”

“讓他幫我盯著林紫嫣啊，你想想吧，她噴劑沒了，又想趨炎附勢，肯定會去搞新噴劑，用在她心裡的貴人身上！”

陳楓說道，“你派你的心腹去幫我查一下林紫嫣的底細，尤其五六年前到底是個什麼人！”

“你自己呢？”

“我得去溺水後躺了兩三天那家醫院查一下，晚上還得去和法務部美女們聯誼聚餐呢。”

“那你出來時還不開車？”

“這是週五了，城西那邊這個時間段時常塞車，開車還不如腳踏車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