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險些保不住。”
昭沉默了,弘是前日用過早飯之後就肚子疼,卻生生疼到晌午李氏才私底下傳信求淑妃。可見是李氏足足等到晌午,四福晉都沒回來了,她無計可施之下,才只得走了這個不太合乎規矩的門路。
難道六福晉的茶就那麼好喝?還是六福晉盛情相邀留她飯?
昭幽幽嘆了口氣,“再賢惠的女人,看著丈夫與別的女人恩愛生子,也會有生出惡念的時候。”
淑妃露出幾分厭惡之色:“從前見她在德妃那兒吃排揎,我原本還覺得她挺可憐呢!”
婆婆冷斥、丈夫不愛,雙重壓力之下,只怕四福晉心中早就生了陰暗面兒了。
“德妃……最近對弘好像很疼愛的樣子。”昭眯著眼睛道。
淑妃想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是呢,德妃不喜歡四福晉這個兒媳婦,對弘暉也是淡淡的。反倒對藻荇生的孩子,好像蠻喜歡的。”
昭蹙眉:“弘到底是庶出,無論如何,都不該喜歡他越過嫡出的弘暉!”否則,只會叫四福晉心裡更加不痛快,四福晉不敢對德妃說什麼,心底只會愈發厭惡弘和李氏!
四福晉動了惡念,焉知沒有德妃的一分功勞在裡頭!
淑妃搖了搖頭:“德妃年紀愈大,便愈發偏心了!偏愛幼子也就罷了,她這般上下其手,莫不是嫌棄四貝勒後院太安寧了?!還有六福晉,只因那烏雅格格進門多年都沒有生養,德妃便斥責六福晉不賢惠!幸好六貝勒和六福晉恩愛,否則單憑德妃如此扶妾壓嫡,還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呢!”
是啊,表姐便時常叮嚀李氏,不管多得寵,都不得對嫡福晉有半分逾越。可架不住德妃非要抬著李氏壓四福晉!
這個德妃,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昭一臉厭惡之色。
這時候,胡慶喜躬身進來,打千兒道:“娘娘,四貝勒求見。”
昭一愣,自打分府之後,除非年節,四貝勒是不到她這兒來的。說到底這不是她親生的兒子,該避諱才是。
只是四貝勒如今來請安,必定是因為弘的事兒。
唏噓一嘆,便道:“叫他進來吧。”
四貝勒一身貝勒吉服,肅然的臉上帶著一抹難掩的憤恨之色,他見芳椒殿中淑妃亦在,不由吃了一驚,連忙請安:“胤給皇貴母妃請安、給淑母妃請安!”
昭忙抬手虛扶一把:“快起來吧。”
昭打量著四貝勒的臉色,忙問:“弘可好些了?”
四貝勒眼中浮起一抹怒火,道:“弘年幼體弱,還需將養一段時日。”
是啊,小孩子體弱,一不小心便連小命都被算計沒了。
淑妃唏噓著嘆了口氣,“稚子何辜啊!”
四貝勒心中有些悲憤,少不得連連躬身一禮:“還未謝過淑母妃大恩!若非母妃派遣太醫救治,只怕弘早就……”
一想到自己險些失去這個孩子,四貝勒心中就難以抑制地惱怒與悲涼。那孩子縱然不是你烏拉那拉氏親生,卻也每日喚你“嫡額娘”,你怎麼忍心!!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分心啊!
昭嘆了口氣:“四福晉當時不在圓明園,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起碼錶面上如此,四貝勒可以責備四福晉沒有盡職盡責,卻不能說她是蓄意罔顧庶子生死。
四貝勒忍不住握緊了馬蹄袖下的拳頭:“弘是早飯後就腹痛不止的,當時福晉還在府上!李氏求了福晉去請大夫,福晉卻說只不過肚子疼,不打緊,吃些丸藥便沒事了!”說著,四貝勒額頭已然跳起了青筋,幾欲崩出。
昭只得道:“小孩子肚子疼,的確一般人不會認為那是絞腸痧。”
四貝勒忍不住怒道:“尋常人的確不知!可她烏拉那拉氏甚通醫理,她怎麼會猜不到那是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