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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美的蘆葦蕩,那樣美的互相糾纏廝磨的兩隻豔鬼。

不管渺渺用的方法厚不厚道,裴越的眼裡確確實實有了渺渺,不管這裡面夾雜的是恨還是愛,他記住了她,這個第一次讓他疼的人。

裴越回到他姑姑家,他姑姑還在奇怪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可馬上被另一件事驚著了——裴越發燒了,而在給發燒昏迷的裴越換衣服到時候,居然發現男孩兒左乳上有一個似乎是新刺上去的“佛”字,簡直大驚失色。

裴越這麼小的孩子肯定不可能自己跑去刺青,那就是別人給他弄上去的?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這還是一個孩子呢,一看就知道事後沒有處理好,才會導致發燒。

到底是誰,裴家震怒了,就這麼個寶貝疙瘩,居然就在人眼皮子底下被欺負了去,簡直是不能原諒——可,裴越醒來後怎麼問都不說話。這小祖宗不合作,你就是再大的怒火也沒處發,裴家都準備大動干戈了,到最後還是嘆口氣無奈地壓下這件事。

這浣花溪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沒憑沒沒據的,總不能貿貿然地無的放矢。

裴越馬上就被送回了英國,裴家老太心疼得直掉眼淚,連帶著怪罪連個人都照顧不好的女兒。

這件事,對渺渺來說,就是個突發奇想的諸多有意思的事兒裡的一件,轉眼就被這沒良心的玩意兒拋在了腦後,對裴越來說,卻是一生的劫。

痴纏

等裴越脫掉外套、羊毛衫,解開襯衣的扣子,將渺渺的手蓋在自己左胸那個小小的“佛”字上,渺渺已經徹底想起自己年少時的那一件荒唐事兒了,心裡面那個滋味喲——真的,五味雜陳!

跟旗小漾在一起的日子,就好像她的一場熱病,但是熱病過後,她總會迎來她心靈的成長。她不再需要那些瘋狂,她清醒過來,身體裡開始充實現實的力量。終於,她和曾經的那個旗渺渺漸行漸遠。

現在,這個曾被她禍害的男孩兒,她真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

渺渺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給他扣好釦子,然後讓他穿上衣服。裴越安靜地任她所為,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就這樣非常溫柔地望著渺渺,一瞬都不瞬。

“渺渺,你知道嗎?你將我變得不正常,我再也沒辦法碰其他的女孩子,再也沒辦法……”他嘴裡喃喃著,眼淚浸潤澄澈的眸子,然後紛紛滾亂下來,像個受了傷孩子,執拗地向唯一的那個讓他信任的人訴說自己的難過委屈和憤怒不甘。

“裴越……”渺渺聲音有點兒艱難,“……我很抱歉……”

話未說完,少年就兇狠地衝過來,唇,狠狠地撞在她的唇上,磕在牙齒上,舌尖立刻嚐到一股鐵鏽般的血腥味。

裴越狠啊,這哪裡是吻,分明就是撕咬,咬她上唇,咬她下唇,又咬她上唇與下唇貼合的時候——

可以想見,對於一個當時年僅十歲的孩子來說,渺渺對他做的簡直就是“驚世駭俗”,裴越早熟,雖然自閉,對外界的一切漠不關心,但卻實在比一般孩子看得通透明白,表面上他似乎忘了這件事,可,心底裡,這就像一棵毒藜棘,隨著歲月瘋狂滋長,那有毒的根系牢牢地漫布他的心臟,時不時的要被它的毒刺刺痛。

漸漸長大,這件事似乎也漸漸淡去,他很久很久沒有再想起過,直到十四歲那年,他第一次夢遺,那個消失很久的女孩影像又出現在他夢中——畫畫的時候,看書的時候,發呆的時候,當然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她到底長什麼樣了,可是不需要辨認,他就知道是她。而且他驚恐的發現,當同齡的男孩子在身體初出發育的女孩子發出憧憬,對那些成熟美豔的“大姐姐”衝動時,他完全無動於衷。

他沒辦法碰那些女孩子。那隻說明——他不正常了。

像裴越,這樣好的家世,這樣好的相貌,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