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著衣衫聽著彼此傳來的心跳聲,季崇言靜靜的抱著女孩子,只覺得這一刻,他能一直持續到天荒地老時。
“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等纏綿悱惻的詩句在遇見她之前他委實難以理解,遇見了之後方才明白世間情動原來當真能至此。
靜靜的抱了一會兒之後,女孩子才開口問他:“你先時說的李玄竟說李大將軍不是個會乖乖認命之人,你認識李玄竟?”
季崇言垂眸看向女孩子,開口:“想知道?”
三個字的尾音輕輕上揚,莫名的帶了幾分調笑逗弄的意味在裡頭。
姜韶顏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可眼神裡的意味已然顯而易見了。
季崇言笑看著她道:“其實也沒什麼。”
姜韶顏剮了他一眼:“……”信他才怪了。
摟著自己的手收緊了些,溫熱的氣息從身後傳來,他湊近在她耳邊輕聲道:“除非……”
姜韶顏下意識的偏了偏頭,想聽他要說什麼,臉頰上猝不及防的溫軟觸碰卻突然襲來,雖然只是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略過,卻還是讓姜韶顏意識到他做了什麼。
錯愕的看著面前這張臉。
大抵是以往在她面前表現的太過穩重,以至於險些忘了眼前這人性子裡的另一面了。
能把魏家人弄去南邊地下挖煤的又怎麼可能是古板老成之人?
親了一下女孩子的季崇言得意道:“如此……我們算是私定終身了。”
姜韶顏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認真注視著這一眼,這一眼裡沒有不喜和厭惡,季崇言心下稍安,這才開口道:“李玄竟的處境有些困難,他找了我合作。”
說罷,便將李玄竟找他合作的過程,以及李玄竟家中的境況大抵說了一遍。
沒成想,女孩子聞言卻是沉默了下來,頓了半晌之後,才慢吞吞道:“難怪如此了!”
難怪如此?什麼意思?季崇言看向女孩子。
姜韶顏將自己參加的李大夫人的幾次賞花宴的事提了一提,而後忍不住感慨:“難怪那些個席中女眷已經萬事皆順著李大夫人的意來說了,卻還是沒有入得李大夫人的眼。”
李玄竟需要的並不是一個聽話、軟弱、和順的妻子,而是需要一個真正立得起來的妻子。
以這等要求來看的話,李大夫人的賞花宴辦了那麼多回,倒是當真沒有什麼能叫李大夫人滿意的了。
……
……
姜韶顏想的確實不錯,賞花宴上那些女子之中除了她之外,並沒有旁的能叫李大夫人滿意的了。
眼下,聽了兒子回來特意同她說的話,李大夫人更是……
“這下好了,連唯一中意的都要飛了。”李大夫人嘆了口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看著面前的兒子,忍不住犯難,“怎的我兒親事之上如此坎坷?”
她倒沒說什麼要再讓李玄竟爭取一二的話來,畢竟季世子同兒子眼下的關係更是重要,再者說來,比起人家那等真情實感的喜歡,他們考慮更多的便是合適了。
真情實感的喜歡與合適孰輕孰重?哪個更能代替他們還是清楚的。
更遑論,既然人家心有所屬,強行綁來湊成一對,又怎麼可能同兒子一條心?
李大夫人看的很是分明,只是忍不住唏噓。
“我瞧姜四小姐是當真挺滿意的,若是換個人,不是季世子,我倒是覺得你也未必不能爭取一二。”李大夫人說道。
縱使對自己的兒子一貫是自信滿意的,可對手若是那位安國公世子的話,那還是算了。
“你爹這下又要給你攪黃一門親事了,”李大夫人當然不會怨兒子,只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