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沒更新。
不出意外,今天還有一更。
和解
習習說她造孽,她承認。
她現在霸佔了寢室裡唯一一張習習從宜家買來的躺椅,臉上蓋著一張報紙,假寐——寢室裡的其他人都在忙著打實習報告實習心得,幸虧這些東西她老早就弄好了,否則憑她那如今金貴無比的胳膊,也不知道得弄到猴年馬月。
距離裴越那事兒已經過去幾天了,渺渺原本在學校就不是籍籍無名的人,這會兒,估計離風雲榜榜首也差不離了,渺渺最近沒事兒基本不出門,飯都是習習幫著打回寢室吃的。
習習嘴裡叼著百醇的抹茶慕斯味的條形餅乾,打幾個字,回過頭咬下嘴裡的餅乾,然後對渺渺頗有些感慨地說:“你說說,這才多長時間,你招惹了多少人,還沒一個簡單的。”
小妖也笑嘻嘻地□來,“打渺渺進咱們這寢室,我就看出來了,這姑娘命主富貴,桃花滿天下,將來的生活不定怎麼奢侈繁華呢。”
“少賣弄你那半吊子的神棍理論啊!”
“嘖嘖,不信?要不要打賭?”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拿渺渺說笑,渺渺呢,躺在躺椅上,不動如山,任她們說,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心裡面,想著裴越——
她也是剛知道裴越燒掉的那幾幅畫的意義。
在國內,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要開畫展,這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兒,何況,裴越身份特殊,算得上一個真正的豪門少年,因此,從一開始,這個畫展就受到了各方面的關注。關於裴越的各種新聞,也被挖了出來——油畫大師亞雷的最年輕的關門弟子,十四歲在英國開了第一次個人畫展,一幅雛菊小品被收入英國紐卡斯爾市藝術館,還有一副收入英國海沃德美術館——備受關注的天才少年畫家,這真是一個很好的新聞題材,畫展前後,多少報紙整個版面整個版面不吝溢美之詞地在介紹這個驚採絕豔的豪門少年。
畫展之後,更是甚囂塵上。渺渺蓋在臉上的這張報紙,就詳細報道了裴越的這次畫展,更有資深評論員發表的文章——裴越帶來的那幾幅油畫是同一個系列,四幅小品,取名“女孩子的花”,獨立於整個畫展的風格,自成一體,如果仔細比較,就會發現以往他畫的花是水一樣冷靜、理性地反映著事物深層的景象,那麼現在卻有著火一般的熱烈、任性,揮發著自身的能量——“能夠讓那種撫摸的感受用筆傳達出來”,這是資深評論員給予的高度評價。
在報紙上看到那些影印畫的第一眼,渺渺就知道了,這是裴越為她畫的花,“女孩子的花”,她的花,旗渺渺的花。
“渺渺,我想給你畫畫。”他望著她,認真而又期待。
“你會喜歡嗎?”他的神情略帶迷茫而忐忑。
“渺渺,你一定要來。”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執拗。
“反正,你一定要來。”他紅著臉孩子氣地反覆強調。
……
他是什麼時候畫的這些畫,又是以一種怎樣的筆觸怎樣的心情畫下那些期待和愉悅,那些痴纏和依戀,那些情感的波動和震顫?
他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等待著她的到來,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反覆交替煎熬,最後是絕望。
據說畫展結束後有好幾個富商想出高價買下這套“女孩子的花”,可,都被拒絕了,因為,這是隻屬於旗渺渺的,是隻屬於他的女孩兒的。
可惜的是,渺渺一眼都沒有看,這些畫就已經淪為了灰燼。
渺渺的眼睛有點酸澀,將蓋在臉上的報紙拿開,從躺椅上坐起來,“我去外面轉一圈,有人要帶吃的東西嗎?”
習習從筆記本中抬起頭來,“姐姐,你個傷員還到處亂晃什麼呀!”
渺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