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筍。”
渺渺蠻不好意思,“我說著玩兒的。”
阮東庭笑了,他一笑,便舒展臉上的五官,有一種令人心悸的魅力,“吃完飯後,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讓老闆劃小木船帶我們往上游遊玩一下,這邊的風景很好,有‘小三峽’的美稱。”
渺渺笑眯眯地看著他,“阮東庭,你真的是在英國長大的嗎?我怎麼覺得你這個海龜比我這個土著還要熟悉這裡。”
阮東庭笑笑沒說話。
渺渺喝了半碗酒,酒勁已經有點上來了,兩頰兩抹動人的酡紅,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星光,支著腦袋,“哎,阮東庭,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
“劍橋。”
渺渺睜大眼睛,一臉稀奇,“嘖嘖,劍橋哦,高材生咧,我聽說劍橋那個亨利八世的雕像手裡拿的不是法杖,而是桌子腿,是不是真的?”
阮東庭點點頭,“是真的,聽說是有調皮的學生惡作劇,將法杖換成了桌子腿,後來院方知道後也沒有責怪,反而就這麼延續下來了。你知道,劍橋是有入學一週惡作劇傳統的,你如果無法欣賞這種詼諧幽默,你也就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劍橋人。”
“你咧,你有過惡作劇嗎?”
阮東庭點點頭。
這回,渺渺的好奇心徹底起來了,“是什麼?”
阮東庭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兩個人閒閒淡淡地聊天,大笑,毫無城府,開懷暢飲,吃菜——你絕對想不到,這個如今一副成功人士模樣的男人曾經也逞兇鬥惡,桀驁叛逆,喜歡搖滾,留過長髮,只是歲月激盪,慢慢沉澱,來日方長。
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阮東庭遞給渺渺一個小小的銀色收納袋。渺渺狐疑地接過來,開啟來一看,居然是她的紅玉藥師佛,上面的紅繩已經換過了,渺渺摸著玉,半晌沒說話。
阮東庭解釋,“上次留在我的外套口袋裡了,一直想找個機會還給你。”
“謝謝。”渺渺朝他笑了下,目光又回到玉上,指腹輕輕地摩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開口,“阮東庭,你說過這塊玉不是凡品對不對?”
阮東庭點點頭,雖然有點奇怪她這樣問,卻什麼也沒說。
“這東西,不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對不對,如果真要查,也不是查不出來,對不對?”渺渺也沒抬頭,目光一直纏繞在玉上面,既像是問阮東庭,又像是自言自語。
阮東庭雖然知道她看不見,卻還是無聲地點點頭。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好一會兒,阮東庭才試著開口,“渺渺,你想要我幫你嗎?”
渺渺輕輕皺著眉,牙齒咬著下唇,有點兒猶豫,最後,才輕聲說:“我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是不是該追根究底。渺渺覺得,每個人都是有根的,只有她,孤孤單單,遊離於世。她出生見到的第一個人,是無鸞,那幾乎是她整個生命,她依戀他,執著他,痴狂他,但,無鸞是方外之人,他無法給予她世俗的情感,因此她的情感一直處於極度飢渴狀態,儘管,這一切,沒有人,甚至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旗渺渺不是個普通的孩子,以至於,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然後是旗知微,但,旗知微死了——
旗小漾有事瞞著她,這事,也許還跟她的身世有關——這,讓她無法再保持淡定。
渺渺抬起頭,將手裡的紅玉藥師佛依然放進收納袋,遞給阮東庭,“阮東庭,這個你先替我收著好嗎?”
阮東庭微蹙著眉,看著渺渺,很久,才伸手接過收納袋。
渺渺笑起來,真誠地說:“謝謝。”
離別
阮東庭將渺渺送到浣花溪旗家別墅,渺渺跟他告別,然後看著他開車離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