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閣。
內殿。
蘇雲章看著面前的昌炎銘感覺一陣頭疼,“昌卿家,怎麼你也跟著胡鬧起來了?”
“陛下。”
昌炎銘滿是溝壑的臉上噙著悲憤,“許閒就是我們楚國的禍患啊!他如此拉攏科舉學子,居心叵測,您不能不管啊!”
與此同時。
內殿之外。
蘇禹正撅著大屁股,偷聽蘇雲章和昌炎銘之間的談話。
高德站在一旁那是哭笑不得。
太子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偷聽,但他還沒法說。
畢竟此事牽扯許閒,太子爺對自己的小舅子那是非常在意的。
其實昌炎銘怒氣衝衝的入文淵閣之時,蘇禹便已經猜到他為何而來。
昌炎銘出身書香門第,乃是前朝中書令,這一朝的國子監祭酒德高望重,乃是大儒。
不過他這人有些迂腐,有些古板,更有些護犢子。
原本許閒跟他不應該有什麼交集。
畢竟許閒是最討厭讀書的,他才不會自己往國子監靠。
奈何前些時日,因為袁家哄抬糧價,被牽連的禮部侍郎柴永強乃是昌炎銘的弟子。
所以他一直對柴永強的死懷疑在心,記恨許閒。
如今被他抓到機會,他自然要狠狠的參許閒一本。
不過這其中有沒有景王和齊王的挑撥,他便不知道了。
蘇禹屏住呼吸,靜靜偷聽著。
不過他感覺蘇雲章肯定會維護許閒。
但蘇雲章肯定也不會將昌炎銘怎麼樣,畢竟他德高望重,乃是三朝元老。
當初蘇雲章奪嫡時,他還是蘇雲章的支持者。
所以蘇雲章肯定念及舊情。
“拉攏科舉學子?居心叵測?”
蘇雲章無奈道:“卿家,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亂七八糟的訊息啊?許閒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這樣的人?”
昌炎銘眉頭緊皺,問道:“那他是哪樣的人?陛下,老臣到現在都不明白,許閒究竟是官還是商,他明明是儀鸞司和火器司鎮司使,但他還擁有一個永興商行,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官宦不能經商這不是寫在律法中的嗎?還有便是,憑什麼許閒能私自資助科舉考生?他給科舉考生提供食宿,提供輕鬆工作和薪酬,甚至給他們修建圖書館,請名師大儒為考生講課。老臣不明白,許閒何德何能可以代替朝廷做這些事情?陛下難道您就不怕這些考生對許閒的情誼太深,他們科舉成官之後,念及許閒的情誼,幫助他以權謀私嗎?”
以權謀私?
蘇雲章聽著,甚至有些想笑。
許閒若是想以權謀私,還用的著這些求學子嗎?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別說許閒的姐夫蘇禹,便是他這個楚皇,不能幫許閒以權謀私嗎?
蘇雲章真是不知道昌炎銘究竟是怎麼想的。
“卿家你真是誤會許閒了。”
蘇雲章解釋道:“許閒為寒門學子提供工作和食宿,那是太子讓他幫忙的,給寒門學子們修建圖書館和請講師,那也是朕同意的,跟許閒一點關係都沒有,許閒從來沒有刻意拉攏過這些學子,關鍵他也沒必要拉攏。”
“許閒的問題很複雜,因為他乾的事情就非常複雜,他經商也好,他為官也罷,都是朕允許的,所以你將國子監這群學生管好便是,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昌炎銘但不妥協,“陛下,規矩就是規矩,如果破壞了,那還能叫規矩嗎?”
蘇雲章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昌炎銘沉聲道:“為了防止許閒有拉攏這些學子的心思,老臣請求直接接管永興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