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蘇挽身後出了屋子。
郭海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嗤笑道:“小娘們還挺辣,怪不得羅勝死在她手上。”說話間他幾步竄上石床,挑朝陽的位置大大咧咧地躺了個仰倒,“做人別太計較,依仗別人的人很難長命啊。”
郭海似是自言自語的話音落下沒多久,石床裡側就響起了一陣鼾聲。
田艾珺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般滿臉通紅地埋在倪松胸口,誰也沒留意到至今還未醒來的呂萌,以及她身下逐漸染黑的床褥。
蘇挽回到住處,給文崢倒了一杯清水,“這裡條件很簡陋,只有清水,我加了些碘鹽,你喝了吧。”
文崢喝完水,把手伸進毯子裡,按在方文一鼓一鼓的小肚子上,感受著兒子趨於常人的體溫與心臟搏動,“他什麼時候能醒?”
“最快今天晚上,最晚明天,不過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後遺症。”蘇挽垂著眼,“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她曉得田艾珺的性子,有話憋不住,能出口質問還算好的,可倪松眼裡幽深的怨恨卻讓她心驚。也許是她太想當然了,覺得幾人再見還能和平相處,因為她除了帶著父母先行離開,並沒有對別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如果連沒什麼損失的田艾珺和倪松心裡的恨意都這麼明顯,她害得文文變成這樣,文崢一定會更生氣吧。
“你想讓我問什麼?問你為什麼離開基地,還是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文崢抽出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門,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蘇挽,那些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不知道為什麼,蘇挽聽了這句話,非但沒有輕鬆半分,反而覺得胸口更堵得慌了。
文崢回頭看見她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忽然輕輕一笑,“蘇挽,你想這麼多,不累嗎?”
蘇挽眨了眨眼,一時琢磨不透文崢的意思。
“你啊,還是老樣子,總是愛幹些自找麻煩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可以一時心軟,卻不能一輩子都心軟,那樣活著太累了。田艾珺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她自己活不明白,早晚會得到教訓。”
“你是在安慰我嗎?”蘇挽已經做好了被責罵的準備,卻沒想到一貫面癱的文崢會說出這種話,還是在她害得文文昏迷的時候。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文崢低低嘆了一口氣,“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背在自己身上,沒有你,文文也許連安全區都到不了,他現在昏迷,也不過是因為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夠格,沒有保護好他,與人無尤,更與你無關。”
蘇挽牽動嘴角,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吶吶道:“謝謝你,文崢,還有,對不起。。。。。。”
蘇挽這句對不起是真心的。
早在文崢幫著蘇教授私下解決新型病毒感染者的時候,她就欠了他一句謝謝,後來更是因為蘇教授被文崢送進軍方特殊行動小組遷怒他,也正是這份遷怒才讓蘇挽毫不猶豫地拋下了隊友。
其實回頭仔細想想,文崢並沒有做錯什麼,反倒是她們父女一直虧欠了他。
“我那裡不方便,文文就拜託你照顧了。”文崢見蘇挽紅著眼不說話,兀自開口道:“還有這個部落,你好像和他們很熟悉?”
蘇挽遮掩著抹掉眼底的淚珠,強笑道:“我哪跟他們熟悉啊,只不過比你們早來幾天罷了,說到底,也一樣是被強行請進來做客的。”
“強行請進來?”
蘇挽見文崢不多言,便順理成章地自動迴避了與父母在基地那段,只說自己想橫穿沙漠進入高原腹地,卻莫名其妙進入峽谷,被族人請到部落裡的過程。
“部落裡的人都很淳樸善良,對外來人也好,我進來之後沒吃什麼苦,不過有一條要注意,部落人對入世神的瘋狂崇拜簡直令人髮指,每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