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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有些哭笑不得。

左輕侯自己似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苦笑道:“我也知道這是件很令人頭疼的事。但世上若還有一個人能解決這種事,那人就是你楚香帥。”這種話楚留香也聽得多了。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只可惜小胡這次沒有來,否則讓他去對付花金弓,才真是對症下藥。”左輕侯道:“兄弟你……你難道不去。”

楚留香笑了,道:“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有法子叫她明天來不了的。”左輕侯這才鬆了口氣,忽又皺眉道:“另外還有件事,也得要兄弟你替我拿個主意,花金弓前腳剛剛走,後面就有人跟著來了。”楚留香道:“誰?世上難道還有比花金弓更難對付的人麼?”左輕使嘆道:“蘆花蕩,七星塘的丁氏雙俠,兄弟你總該知道吧?今天來的就是‘吳鉤劍’丁渝丁老二。”楚留香道:“丁氏雙俠豈非都是二哥的好朋友麼?”左輕侯道:“非但是我的好朋友,還是我的親家,但麻煩也就在這裡。”楚留香道:“他莫非是來迎親的?”

左輕侯跌足道:“一點也不錯,只因我們上個月已商量好,訂在這個月為珠兒和丁如風成親,丁老二這次來,正是為了這件事。”楚留香道:“上個月明珠豈非已經病了?”

左輕侯道:“就因為她病了,所以我才想為這孩子沖沖喜,只望她一嫁過去,病就能好起來,誰料道現在竟會出了這種事?”苦著臉道:“現在我若答應他在月中成親,珠兒……珠兒怎麼肯嫁過去,她若不答應,又能有什麼法子推託,我……我這簡直是在作法自斃。”楚留香色只有摸鼻子了,喃喃道:“不知道花金弓是否也為他女兒和薛二少訂了婚期…。”只見一個家丁匆匆趕過來,躬身道:“丁二俠叫小人來問老爺楚香帥是否已醒了,若是醒了,他也要來敬楚香帥的酒,若是沒有醒,就請老爺先到前面去。”楚留香笑道:“久聞丁家弟兄也是海量,張簡齋卻要保養身體,連一杯酒都不飲的,丁老二一定覺得一個人喝酒沒意思。”左輕侯道:“不錯,兄弟你就快陪我去應付應付他吧。”楚留香笑道:“二哥難道要我醉薰薰的闖到施家莊去麼?”江湖傳說中,有些“酒俠”、“酒仙”們,酒喝得越多,武功就越高,楚留香總是覺得這些傳說有些可笑。只因他知道一個人酒若喝多了,膽子也許會壯些,力氣也許會大些,但反應卻一定會變得遲鈍得多。

斑手相爭,若是一個人的反應遲鈍了,就必敗無疑。

所以楚留香雖然也很喜歡喝酒,但在真正遇著強敵時,頭腦一定保持著清醒。奇怪的是,江湖中居然也有人說:“楚香帥的酒喝得越多,武功越高。”楚留香認為這些話一定是那些不會喝酒的人說出來的,不喝酒的人,好像總認為喝酒的人是某種怪物,連身體的構造都和別人不同,其實“酒仙”也是人,“酒俠”也是人,酒若喝多了的人,腦袋也一樣會糊塗的。

今天楚留香沒有喝酒,倒並不是因為花金弓婆媳難對付,而是因為那武功絕高的“白痴”。

他總覺得那“白痴”有些神秘,有些奇怪,絕對不可輕視。

叄更前楚留香便已到了“施家莊”,這一次他輕車熟路,直竄後園,後園中寂無人跡,只有那竹林聞的小屋裡仍亮著燈光。

施茵的體莫非還在小屋裡?

楚留香輕煙般掠上屋頂,探首下望,就發現施茵體已被搬了出來,一個青衣素服、丫頭打扮的少女正在收拾著屋子。

燈光中看來,這少女彷彿甚美,並不像做賤事的人。

她的手中在整理著床鋪,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卻瞟著妝臺。忽然伸手拿起一匣胭脂偷偷藏在懷裡,過了半晌又對著那銅鏡,輕輕的扭動腰肢,扭著扭著,自己抿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

楚留香正覺得有些好笑,突聽一人道:“這次你總逃不了吧!”屋角後人影一閃,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