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法?”
魏開頤安撫姑父坐下,自己亦落座,對克己做出個請的動作:“你也坐,聽我慢慢道來。”墨竹這時還站著,魏開頤朝她笑道:“妹妹也坐,你的終身大事,我想你也有話說。”
袁宏岐衣袖拭淚,抽噎了幾下,突然仰頭向天垂淚道:“我愧對列祖列宗—”唬的其他三人一個激靈,墨竹掏出帕子給父親拭淚:“您當心身體。”
袁克己清了清嗓子,阻止她:“父親沒事,你老實坐著,聽我們講話便是了。”
袁宏岐也雙眼一合,擺手道:“為父很好,為父沒事。”
趁父親不注意,袁克己對她用口型啞聲道:“父親服五石散了,容易大喜大悲,沒事的。”
原來是嗑藥了,早說啊。墨竹收好帕子,坐好。
魏開頤早等不及了,笑容可掬的道:“墨竹不能嫁給一個小小的庶族,這沒什麼可爭議的。”
“不能嫁,那你打算怎麼對付何家的刀槍劍戟?當年鬧兵災,你沒在翠洲,不知他們的厲害。”袁克己仍舊希望用妹妹籠絡住何家,他早看穿了,皇都這幫傢伙除了瞎嚷嚷,讓別人擋刀外,根本不管其他人死活。
魏開頤道:“那是顧氏當政時的事,顧家當初不同意發兵救翠洲,確實不應該。但是,克己,你要明白,其他士族,包括魏家與你們休慼與共,後來我們聯合施壓,不是讓朝中發兵救援翠洲了嗎?”
“援軍三個月後才到翠洲,那時候何御榛已經剿滅暴民,打道回府了。”袁克己道:“為了讓何御榛能發兵救翠洲,我爹不得不答應把我妹妹下嫁。何氏擁兵自重,早就不聽朝廷調遣了,十年前不聽,現在他勢力坐大,更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我們也不想讓他來迎親,可我們也擋不住啊。”
魏開頤笑道:“這十年,姑父身為翠洲刺史,不也訓練了一批軍人麼。真要硬拼起來,何家未必能佔到便宜。”
墨竹聽懂了,皺眉道:“表哥的意思是,讓我們與何家硬碰硬,贏了算僥倖,輸了算倒黴嗎?”
袁家所謂的兵力,只在最近五年經過袁克己的訓練,才初具規模,跟何御榛手裡的兵力根本沒法比。但袁克己從魏開頤的話裡,已經聽出來了,朝廷已經忌憚上袁家手裡的兵了,十分希望他與何家打一仗,死了算除內患,贏了算制外敵。
美的他們。
魏開頤忙搖頭:“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現在不像十年前了,何家想發威,不光是你們袁家不容小覷,我叔父身為宰相,這一次也會站在你們這邊。何家雖然猖狂,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朝廷對著幹,只是為了墨竹,就背上亂臣賊子的罪名,他們只要腦子清醒,就知道這不值得。”
墨竹越聽越怪,怎麼感覺她要變成紅顏禍水了呢。
袁克己冷笑兩聲:“他們想娶個高門的女子充門面,登堂入室,至於值不值,咱們不是何御榛,誰也沒法預料他的想法。”皇帝們換了多少次了,但士族仍舊是士族。若是能娶士族嫡女進門,比封侯封爵更能讓子孫受益。
魏開頤道:“所以,我們身為士族,才不能貪生怕死,使得血統被這群低賤計程車族玷汙。”他朝袁宏岐拱手道:“姑父,您的意思呢?”
袁宏岐難過的不能自已,連連擺手,示意魏開頤不要跟自己講話。
魏開頤心裡暗歎,來之前就聽說,雖然翠洲刺史還是姑父,但大權其實早旁落到了袁克己手中。難怪袁克己不想離開翠洲去皇都做官,分明是打算世襲翠洲刺史,與何家一唱一和,再不受朝廷管制。
美的他們。
袁克己此時不鹹不淡的道:“開頤,既然不怕死,你親自去趟何家,告知何御榛,悔婚的事吧。”
墨竹也看出來了,自己的父親就是個擺設,真正說了算的是袁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