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江南念依舊在海棠樹下坐下,悠閒的曬太陽。
張麒麟去廚房拿幾個石榴手動壓榨了一杯石榴汁。
送了過來,坐在她身邊。
端量她的神情,眸光幽深明滅。
氛圍在那師徒沒有來之前,一片祥和安靜。
張麒麟嘴角噙了絲溫柔寵溺的笑意。
“念念,能摸你頭髮嗎?”
江南念掀眸挑眉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
“你隨意。”
張麒麟手指放到了她濃密的長髮上,以指為梳輕輕梳理著。
銀白色的髮色在陽光下,熠熠生光。
“頭髮,身體沒有問題嗎?”
張麒麟問出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問題,有點啼笑皆非。
師徒倆,也走了過來。
“大小姐,你這頭髮怎麼回事兒?可別說你為了討好小九爺,去染色了幾個小時。”
這話聽起來挺正常沒毛病,實際那酸意快衝破了天際。
得,三人手指都摸了上去。
要嗔怪他不該說這麼不合時宜的酸話。
“要說話,坐著好好說,別薅我頭髮。”
張麒麟驀地轉過頭,望向其他倆人,眼瞳幽深如潭,然而不到一秒便收回目光。
“不是染的,身體沒病。行了嗎?”
江南念漫不經心地喝著那杯石榴汁。
黑瞎子微勾起銳薄的唇弧,彎腰湊到她耳畔,嗓音壓得極低。
“大小姐,能換個我喜歡的顏色不?”
“我覺得之前,咱們在一起時候酒紅色特別好看。”
對面倆人眼睛都要起火來,又看向了不怎麼在意的江南念。
“念念,藍色。”
“阿月,綠色”
“…綠色,你咋不說戴個綠帽子。好徒弟,勇。”
“…”他們好像沒有問她的意見了吧。
男人多了,真鬧心。
江南念撐著下巴默默想,他們又指望她做決定了。
“…知道了。”
一個髮色都要爭風吃醋。
好似那深宮怨婦等君王寵幸的美人兒。
不過她身邊這美人兒年紀都忒大了點。
見江南念掃了他們三人一眼,眼神有些玩味。
黑瞎子指腹摩挲著江南念手指,問她,“大小姐,聽說你嫌棄哥幾個年紀大?有這回事兒嗎?”
江南念懵了瞬,下意識地分辯,“沒說你們老啊。我明明說的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這是什麼絕望的文盲曲解我的意思。”
“不過,有些人,年紀確實大了點。”
幾人眉心一跳,具垂眸不動聲色地端量她的神情。
“大小姐說誰年紀大呢?”
黑瞎子逮著她,非要她說個子醜寅卯來。
“沒說你,我說小三爺呢。趕緊回家休養去!”
他那眼神天天看著她跟負心人一樣。
連一旁看熱鬧的張麒麟都瞧出端倪來了。
他和黑瞎子面面相覷,感嘆老房子著火的威力太大。
連無意婚姻的無邪都患得患失起來。
他倆只覺得好笑,卻完全不敢吱聲,唯恐火燒到自己身上。
畢竟,他倆都是百歲老人了。
要嫌棄,豈不是更嫌棄他們這爺爺輩份人了。
被殃及無辜的無邪默唸了幾下,神色有些莫名的危險。“嗯,確實要回家了。”
之後,黑瞎子張麒麟都收到無二白催促的電話。
倆人依依不捨告別了她,一起出發往福建去了。
江南念也沒有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