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
“……”刀客勾起一點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江南念一把放下簾子,不再搭理無趣的刀客。
抬轎的人唱起了晦澀難懂的當地山歌,江南念覺得無聊也隨意唱了幾句。
聽見迴盪在山野間的山歌,齊鐵嘴剛還仔細聽了幾句。
他感慨道:“這山裡有送嫁的隊伍,就是歌曲好瘮人。怎麼越聽越似祭祀山神的調調?”
後邊又聽到女子清越纏綿的戲腔,齊恆還合著節拍聽著。
張小魚嘴角勾了一下,“這是小月亮唱的,佛爺,她到底在做什麼?”
張祈山神色頗有些凝重,他的聲音頓了頓,有些肅穆。
“山神娶妻,那個被送往山中獻祭的女子就是她。”
張小魚勒住馬繩,就要往她的方向疾馳而去。
張祈山聲音低沉:“張小魚,她自願的。你不要破壞她的計劃,小月亮說等你去救她。”
張小魚努力平復自己的怒意,許久低低嗯了一聲。
他面上的笑容變得古怪,似喜似悲,可也只是一瞬,一晃眼,又是平時的小魚副官了。
微微垂下眼眸,他的睫毛輕輕顫著,卻加緊了趕路的步伐。
陳皮聽了半響,也沒有聽明白她在唱什麼。
“怪不得六爺不見了,原是保護月月兒去了。”
齊恆又撲算了一卦,見結果還好隨口叨叨:“怎麼也不和我們通知一聲,就佛爺知道。”
張祈山低笑一聲:“人多口雜,她想要做的事情誰能攔住。”
沒見她最信任的張小魚都沒有提前告知。
張小魚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心裡什麼想法不得而知。
只是潛伏許久之後,等八爺引了那怪物出來。
張小魚從劍鞘抽出那把寒光逼人的劍飛身上前,招招帶了無盡的恨意。
他俊美的面容甚至開始扭曲,雙眼通紅。
他本也是生得俊秀出眾,只一雙眼睛,此時似野獸一般不近人情,對那噁心的怪物沒有半分憐惜,似乎只有千刀萬剮,才能滿足他瘋狂的殺意。
這一劍,是還第一世他扔下她獨自下山的。
這一劍,是還第二世讓他回不了長沙,去向她道歉的仇恨。
等他麻木的停下手中的劍,發現那看起來非常厲害的山神已經被他大卸八塊了。
“小魚,你再殺下去,張星月可能真要成那怪物的新娘了。”
這小魚看著乖巧聽話,心思卻重,又是個死心眼。
從她來到長沙,張小魚也沒見識過她出手。
那次對練,也是花拳繡腿,倆人都動真格。
他也不知,她現在還能不能單獨面對那些怪物。
所以,聽了張祈山的提醒。
張小魚的口吻是溫和的,可他眼睛卻近似於一汪濃墨,透不出半點純然來,倒叫人愈發的毛骨悚然。
“佛爺,我要去找她。”
話畢,他也不等人開口直接往古樹而去。
送嫁的本地人已經抬著空蕩蕩的轎子飛速的下山了,留下刀客陪侍在側。
附近的怪物她都已經消滅了。
女子穿著繁複的衣裙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無聊的晃盪著腳,“小魚,怎麼還不來?”
刀客依舊安靜的守在樹下。
一路疾馳而來的男子喘息加劇,眼睛泛紅,樹上的女子覺得他像是一頭看見獵物的猛獸,馬上就要撲過來將她吞噬。
“小月亮…”
“張星月…”
我好怕,我怕你又離開了。
我好怕,小魚不能隨你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