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坐在她身側的二月紅看著女子讓人送至他手側的食物心裡甜似蜜。
她心裡有我。
他想。
二月紅對於酒桌上的各種言論充耳不聞,安靜的進食。
江南念手臂還放在二月紅椅子背上,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
她們二人不知,今兒這出冷麵軍閥救美人兒的戲碼傳得沸沸揚揚。
陳皮更加破防了,他聽聞的時候。
對著還在擦拭刀的刀客罵罵咧咧,“張星月又在騙我,說什麼下次找我。”
“好傢伙,我師傅心眼子可真多。一個為愛人分擔壓力義演籌款,一個上演什麼話本子裡的救風塵是吧!”
我千里辛苦押送糧草回來,算什麼?
陳皮小狗生氣,陳皮小狗不服。
刀客聽著他不停歇的罵著,一路上遇到個什麼新鮮的小吃美食都要買一份備著。
刀客對此一言不發,心裡只覺陳皮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明明就想要她的眷顧,明明嫉妒自己的師父要死。
可一聽到別人說二月紅不尊重的話,立馬就跳腳喊打喊殺。
菸酒香水混雜著糜爛之氣充斥在整個包廂裡,氣味著實不太好聞。
江南念見他們喝得差不多,要轉場去花樓發洩發洩。
有人還想拉著她一起,“妹子,你身邊這個可是十里洋場剛選出來的兔兒爺之首。乾淨的很,你要不嫌棄就帶回去。”
原本江南念感受到二月紅掐了她腰身一把,想推辭一二。
可接下來有人開口覬覦這人,“妹子有了紅爺,想來看不上這等貨色。我這火氣沒法下去,我家婆娘們不讓我招妓。我帶了他去,可使得?”
看著這人哀求無光的眼神,江南念冷了神色,哼了一聲輕慢道:“說了給我,怎麼出爾反爾。我可不依,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
一行人見她發了話,隨口敷衍幾句就離開了。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開口,那逃過一劫的男人薄紅的臉上露出幾分錯愕。
“我剛才是權宜之計,等下我讓人送你回家。他們不敢動你,這筆錢你拿著。就當我包養你的費用,多謝你今日的服侍。”
江南念示意張隆半給錢,張九日看著一卷錢直了眼。
他隨口吐槽:“陪酒這麼賺錢,這得能救多少人。”
江南念真怕這缺根經的小張跑去賣身陪酒,沒好氣道:“你以為個個似我這般好講話,招妓的能有幾個好東西。他們也不容易,無非混口飯吃。”
男妓是比女妓還要不如的存在,下場一樣好不到哪裡去。
那人也沒想到她這般好說話,後路都已經為他考慮到了。
他看著殘羹剩飯突然忍不住低聲小心翼翼問道:“大人,這些吃食我能打包回去嗎?”
似是怕她不信,紅漲著臉解釋:“我們樓外邊還有許多孩子吃不上飯,我瞧著可惜了。”
江南念點點頭,示意兩位小張給他打包。
三人挑挑揀揀打包。
那人走之前還鞠了一躬,“大人,謝謝你,不嫌我是個阿物兒。”
幾人一起離開,直接開車先送了那人回去。
車上幾人等著張隆半回來,二月紅輕笑一聲:“大人憐香惜玉,瞧瞧又蠱惑了人心。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你了…”
長期待在黑暗中的人感受到一束光的存在,這輩子怎麼會輕易忘懷呢?
鬆了鬆領口的江南念挑眉戲謔:“美人兒,這是吃醋了?”
二月紅看著眼前漫不經心風流的女子,眼裡都是笑意。
“豈敢豈敢,大人不是有美人兒在懷。眼裡哪裡有我的存在,差不多血濺三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