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人心善變又薄涼,信任本就是世上最脆弱的東西,她也並不感意外解九他們下意識的動作。
餘下的人也將視線投到張祈山的身上,無聲的沉默像是已經宣誓了與她站在統一戰線,武器也被他們握在手裡,已是做好將張祈山敢動手,他們就殺死他的準備。
地上這人還打著抓了她,便能升官發財步上青雲之路的想法。
江南念冷笑,對上拿著槍而來的張祈山。
“張星月,她才不是妖女!”
“佛爺,她是我們的故人。”
“佛爺,你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沉寂中,齊鐵嘴的聲音篤定地響了起來。
“諸位,勞煩將這妖女抓起來,一同回京邀功。”
那人又陡然抬高了聲音,指著江南念,對著張祈山帶過來的人振振有詞地高喊道。
有的人看向張祈山又看著那個絕色的女子,稍顯遲疑,還在猶豫該不該出手。
張祈山:“我看此地適合葬身於此。”
“張祈山,此次任務失敗。拿她交差,正合適。送她去療養院研究你們張家的血脈…”
那人一語未說完,就被張祈山一槍斃命。
他揮揮手,“拿下,嚴刑拷問。”
“是,佛爺。”張副官上前讓人把剩下蠢蠢欲動的人押解下去。
走之前,他看了女子一眼,欲言又止,還是先離開了。
張祈山此人穩重且不管是心計城府都不似曾經那般浮於表面,如今威儀更重。
他語氣陡然有些不悅,“張星月,你覺得我會對你動手?”
江南念則笑道:“世事難料,人心易變。”
她不會去賭這一點可能性。
原本,這一次九門四姑娘山之行,就是三方多次協議之下,圍剿張家敵人的行動。
張家人一明一暗,張祈山明面上帶過來的人有上邊想要長生插進的人。
九門這些年被滲透的人手不在少數,也趁此機會一網打盡。
她早就知道這次行動,有些微妙,不過她也不是為他們而來,所以江南念也懶得動手。
可惜,有人看到了她從天而來的那一幕,又急功近利想要試探她會不會死,才有了此前那一幕。
所有人都沒有受傷,除了黑瞎子。
她忍不住在嘴裡咕噥著:“笨死了,你不為我擋刀子。我也不會受傷,你不是說不認識我?”
黑瞎子看著她不高興的時候喜歡皺鼻的動作,跟個小孩似的。
“張大小姐不是說是我的未婚妻麼,護著未婚妻不該?”
江南念見他還要嘴硬,包紮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你喊我小月亮?”
黑瞎子挑眉戲謔:“那不是聽八爺喊過嘛。”
江南念扔下他走至一處,沒再說話。
張海俠尋過去之時,看到女子手中把玩著一顆流光溢彩的珠子把玩。
“張星月,你騙我。”
“嗯?”
他回憶起幻境所見,聲音越說越溫柔:“你沒隨娘回廈門,我等著等著就忘了你。”
江南念搖搖頭,“蝦仔,可我沒答應你。”
面前的張海俠卻忽然將她抱了個滿懷,極輕的聲音落在她耳畔。“你怎麼這麼壞呢?”
為什麼你這麼壞,我還是這麼喜歡你。
張海俠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聲音也低沉了一些,握住江南念放在他臉上的手,溫聲道,“你知道我在幻境中看見了什麼?”
時過境遷,他看著她的眸子認真又專注。
“夢中人是你,那紙賣身契也是真的對嗎?”張海俠手中是他儲存了許多年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