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手像陷入了一團棉花裡,感受到那平穩的心跳,就好像觸碰到了這個小孩真誠的靈魂。
她突然強硬的闖了進來,這般動搖他的心。
從前的小王爺真是何等傲慢的天潢貴胄。
他任由小人握著他的手,沒有拒絕,只是看著她。
天亮的時候,少年看到驚悚的一幕。
那些倒地沒有動彈過的人,在陽光下慢慢消失,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之後,他照常回這裡住下。
有吃有喝的不說,還有暖和的壁爐也不用擔心冬日凍死在異國他鄉了。
下課的小王爺進門時,小人正百無聊賴的逗弄著窗臺上的麻雀,一副悠閒的樣。
“哥哥,你回來了。”
“嗯。”他隨口應著
江南念摸不準他心裡怎麼想的,看著他三兩步走到身前。
麻雀自然受驚飛走,小王爺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鳥食放到瓷盤中,施施然道:“你怎麼還沒走?”
“還有什麼哥哥,誰是你哥哥?別瞎喊。”
“你就是哥哥,我就要喊。”
小人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黑白分明的眼眸裡笑意閃蕩,不留陰霾。
“我無家可歸,你把我趕走。凍死我算了,反正我又打不過你。”
小王爺微微唇角勾起,眼裡的情緒像轉瞬即逝的霧,她看不真切。
他挑眉戲謔:“你的本事,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那莫名其妙消失不見的人,說是眼前金雕玉琢的小人為之,誰會信呢?
她好似一點兒都不怕他,笑吟吟地詢問:“那哥哥為什麼不趕我走?”
“為什麼呢?”
小王爺聲音飄忽,“大概還抱有一絲愚蠢的期待吧。”
之後不論江南念怎麼折騰他,他也不肯說半個字。
江南念只能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與他同吃同住,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很多次,江南念都能感覺到小王爺的視線,可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這傲嬌的人卻只是在看窗外的風景,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可如果小人真的不理他了,這傲嬌的少年又會開始作妖。
不是挑剔茶水太燙,就是嫌她拿出來的飯菜不好吃,左不過就是沒事找事,將江南念使喚的團團轉。
“喂,小孩。”
“什麼小孩,我有名字的。”
“那什麼小月亮…”
“做什麼?”
“今日這個炒飯不怎麼好吃!”
笨蛋哥哥,這可是額吉最後一次做的炒飯。
哥哥,這是額吉親手做的青椒炒飯,一點點肉食都沒有加。
只因你的阿瑪不在了,這碗炒飯只能是素的。
她看著那碗只加了青椒的炒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起來難看死了。
小王爺感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扒拉了幾口。
“好吃,還不行嘛。人小小,脾氣挺大…”
“哥哥,你要吃光,一粒不許剩,記住青椒炒飯的味道。”
“一個素得要命的炒粉,你還要我記住?”
“嗯,這是家的味道。”
是額吉的味道,母親的味道。
小王爺頓住了,慢慢感受著嘴裡的炒飯沒再言語。
江南念就像被壞脾氣的貓撓了一樣,不生氣,倒是心癢癢的想似從前那般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她所知的小王爺,從前是張揚不夠穩重的,如今的小王爺好似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笑臉下,像這般少年氣倒是少見。
他身上就像裹了一層堅冰,只有在極偶爾的時候洩露出內裡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