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倉瑤,那樣的平靜,就好似亙古不變的冰川一般,冷得讓人心驚,遍體生寒。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熠熀的身上,他們也想知道為什麼。
偏偏熠熀就是不開口,所有的疑惑在眾人的心裡如同一團亂麻似的,堵著。
“唉……”一聲嘆息好像是石子投入湖心,盪出了點點漣漪,在這片寂靜的空間內迴盪著。
“倉瑤,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熠熀不與你說穿嗎?”夏馨炎決定還是她來說吧。
這些話,就算是打死熠熀,他也不會說出來的。
“自己培養的弟子,最後竟然成為背叛的人,這種痛心豈是可以說的出來的?”夏馨炎定定的注視著倉瑤陰晴不定的臉色,慢慢開口,“熠熀一直沒有揭穿,其實是想你收手。”
“哪怕是幾千年之前,你做錯了事情,背叛了神界,只要你如今反悔,他也可以選擇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算是金翊的出現,就算是朱雀的背叛,就算是他假裝青龍被落上罪名,他什麼都沒有說。”
夏馨炎越說聲音越沉痛,她可以理解熠熀的心情,難怪他提到神界事情的時候面色複雜,似乎隱瞞了很多的東西。
他的複雜,他的隱瞞,只是因為他在痛心。
“若是你將天地精魄給了神君的元魂,事情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說破。甚至……”夏馨炎難受的閉上了雙眼,她感覺到自己的眼中有一種酸澀的感覺充盈,十分的難受。
“他再也不會成為神君,成為一個擔上罪責,遭到處罰的青龍。”
夏馨炎的眼眸是閉上說的這番話,自然沒有看到她此話說出之時,倉瑤身體巨震的情況,更見不到倉瑤臉色驟變,慘白如紙的模樣。
夏馨炎依舊在說,慢慢的,一字一字清晰的說著:“就算把天地精魄給了神君的元魂,那一縷殘魂自然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神君。他的作用恐怕只是幫你除掉金翊,助你登上神君之位……”
夏馨炎輕嘆一聲,然後極為緩慢的睜開了雙眼,定定的凝視著倉瑤:“在最後一刻,你還是沒有忍住……倉瑤……這就是你的選擇……”
倉瑤顫抖著雙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看向熠熀,想要從熠熀的臉上看出來,夏馨炎的這番說辭是不是熠熀的真實想法。
可惜,他再次錯了。
熠熀除了面對夏馨炎的時候,對於其他人,他會有什麼表情嗎?
尤其是當他對倉瑤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時候,他的神情,對於倉瑤來說自然是永遠無法擁有的奢侈品。
“她、她說的是真、真的嗎?”倉瑤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問道。
誰能知道,此時他的心臟就如同他的聲音一樣的顫抖著,抖得他全身發涼,血液都好像凝固一般。
倉瑤的問話,熠熀自然是沒有回答,只是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
紅色的衣衫隨著神界的微風在輕輕的搖擺,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明明沒有怒意,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高高在上之感。
佇立於平臺之上,不是熟悉的容顏,偏偏讓倉瑤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他相處了幾千年的神君,那個立於九重之巔俯瞰天下的神君。
心口莫名的發出一種鈍痛,放射的擴散到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疼痛。
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痛過。
痛得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剋制,只能任由這股劇痛侵蝕著他的心臟,他的神經。
“他就不想奪回自己的一切嗎?”倉瑤恍惚間,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這樣的問著。
問著熠煌,問著夏馨炎,更是問著自己。
幽幽輕嘆,夏馨炎代替熠煌回答:“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