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柔和,透出幾分難得的真實。
圖克爾的神色漸漸放鬆,他望向她手中的畫卷,目光變得柔和了些。
之後的日子裡,他開始自然而然地在她附近駐足,偶爾會提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甚至聊到南方的家鄉,聊到那片遠離戰火的小酒坊。
有一次,古錦巖趁機輕輕問道:“你也許並不想待在這裡吧?”
圖克爾一愣,低頭沉默片刻,隨後帶著幾分自嘲輕聲道:“這也算是我別無選擇的命運吧。
我父母年邁,弟弟年幼,若不是為了他們,我早就走了。”
聽到這番話,古錦岩心中暗自盤算,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輕點頭,表示理解。
她能感到,圖克爾已不再對她有所戒備,甚至將她視為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
她沒有急於繼續深入,只是靜靜傾聽他的敘述,讓他將對這片土地的複雜情緒一一吐露。
隨著時間推移,她愈發熟悉圖克爾的脾性與動機。
她觀察到他在巡邏中常帶著懶散的態度,對戰事也心不在焉。
這些細微的情緒,正是她逐步引導他成為替代者的關鍵所在。
她開始在畫卷中隱晦地加入圖克爾的影子,將他的形象悄然描繪在營地的角落,甚至偶爾帶有幾分潦草的標記。
這些描繪未必能引人注目,假如有一日她必須抽身而退,這些畫中無意顯現的痕跡。
或許足以讓人將某些線索暫時轉移到圖克爾身上。
在黃昏的暮光中,古錦巖放下手中的畫筆,望向正準備巡邏的圖克爾,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然消弭,而她的隱秘計劃,正一步步在這份表面上的“熟悉”中無聲蔓延。
有一次,她提到:“若是戰事擴大了,你會不會想離開這裡,去做點別的事情?”
圖克爾低頭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其實我很嚮往遠離這裡的生活。我的家人在南方,有一個小酒坊,那裡的日子平靜得很。”
古錦岩心頭微動,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也許有一天,等這裡不再需要你了,你可以回到南方,過你想要的生活。”
這幾句話在他心中似乎種下了些許想法。
從那以後,古錦巖察覺到圖克爾對營地的生活越來越提不起勁,對她也越發敞開了心扉。
夜深人靜時,古錦巖悄然將這些觀察一一記在心底。
她的目光掠過夜幕中的營地,心中思索著這場無聲的佈置。
她不能露出絲毫痕跡,甚至不能讓圖克爾察覺到自己的用意。
這不是她所希望的犧牲,但在暗流湧動的虎氏部中,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可能決定生死存亡。
這一切,終究不過是潛伏者的籌碼而已。
營地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溼潤,薄霧在黎明中若隱若現,掩映出士兵們整齊的身影。
古錦巖披著斗篷站在營地邊緣,假裝若無其事地端詳著遠處的丘陵。
她的目光卻不時飄向操練場,那些集結計程車兵排成方陣,隨著號角聲邁出整齊的步伐,厚重的靴子踩在沙地上,發出低沉的震動聲。
觀察到,這支軍隊的步伐比天辰王朝計程車兵略顯粗獷,舉動中少了些規則的約束,多了一份原始的勇猛。
不動聲色地細細觀察著,心中暗暗將兩者的區別記在心中。
這時,一個士兵從她身旁經過,瞥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好奇:“你也對操練感興趣?”
古錦巖掩下心中的一絲緊張,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曾在家鄉見過一些操練,沒想到虎氏部計程車兵如此威猛,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她將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