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遍遍的替顏雪擦眼淚。
“那還不是怨你!”顏雪深呼吸,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明明心裡頭難受,臉上還在笑眯眯,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人看了以後不知道有多難過!”
康戈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但是卻也真實了一點,他把下巴抵在顏雪的頭頂,嘆了一口氣:“你還別說,有人能感覺到我的心情,還順便替我哭好了,這滋味兒還真挺不錯的!”
顏雪本來還在調整情緒,被他這麼一調侃,心裡頭又有點甜,又有點難過,臉上的表情變得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伸手捶了康戈一記。
在一起久了,兩個人在彼此的眼中也就變得越來越剔透,有一些情緒和念頭,不需要非要說出口,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表情,對方也能夠明白。
別人看康戈,都是覺得他陽光開朗好相處,嘻嘻哈哈很有親和力,但是顏雪知道,這些都是他的保護色,如果說紀淵低氣壓是他自我保護的盔甲,那康戈的盔甲就是他每天都樂呵呵的那張臉。
以前顏雪也好奇過,為什麼有的人可以總是那麼開心那麼積極,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麼難過的情緒,也沒有什麼發愁的事情一樣,直到和康戈一天天變得更加親密也更加彼此瞭解,她才明白,其實只要是人就有喜怒哀愁,只不過有的人會選擇把喜掛在臉上,其他都藏在心裡,一個人消化。
“方才,你是不是想起來你小時候的事了?”顏雪難得哭一回,方才被康戈勾起來的情緒宣洩出來倒也就慢慢平復下來,剛剛看個從樓上跑下去的時候,那眼神和表情都與平日裡迥然不同。
那一瞬間顏雪突然意識到,樓下的花園裡正在進行著一場家暴,而家暴正是康戈人生之中最初也是最大的夢魘。
雖然他不說,但是從方才他攔住那個男人的時候的眼神和手勁兒,明顯已經不是單純的路見不平了,而之後那個女人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是令康戈剛到失望的。
康戈見顏雪不哭了,便拉她在椅子上坐下來,沉默了幾秒鐘,點點頭,承認了顏雪的判斷:“對,那個女人被打的時候,一臉的羞愧和恐懼,確實一下子彷彿讓我看到了當年我媽被我爸按在地板上打的那一幕,一下子情緒有些失控。
不過在她開口勸我放過她老公的那一瞬間,我的腦子倒是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放心吧,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帶到過去的回憶裡面拔不出來的,只不過方才那個女人替打她的丈夫求情的舉動,在情緒上的確是讓我受了一點影響的,心情有些不大好,現在沒事了。”
“我估計也是這麼回事。”顏雪嘆氣,伸手拉住康戈,“別說是你了,就連我都覺得特別生氣!對於家暴這種事,就應該是零容忍才對!
方才那個女人,不但自己逆來順受,別人已經幫她解圍了,她還要護著打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