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探戈,香水加探戈這兩樣,在當時都屬於西方的玩意,只能關在家裡吧。
打那兒以後,那個瓶子再也沒有開啟過,10多年間,那些香早就不告而別。瓶子空了,幾次搬家,媽媽還是捨不得丟掉。也許是因為這是爸爸送給她的第一瓶香水,也許是眷戀那天的與兒共舞,今天買一瓶回去,裝滿那個4711,當作是彌補兒時的過失。
付錢的時候才知道精彩的故事並不廉價。
歌德就是靠在臥室的沙發上與世長辭的
我們要把香帶到下一站——魏瑪。
我們的目的地是德國著名詩人和作家歌德的故居,他在這所房子裡生活了50年。
我恭恭敬敬地順著迴廊貼邊走,生怕驚擾了他的思路。一路數過去共有17間房子,在兩個房間的門前,我停足觀望許久。一間是書房,裡面珍藏著7000多冊書籍,全都是按照歌德生前的順序排列著。另外一間是歌德的起居室兼工作室。聽說歌德有一個習慣,他寫作的時候總喜歡揹著手踱步,繞過3圈之後,構思好了,就在窗前的一個像指揮台一樣的架子前把靈感記錄下來。比如說《浮士德》《歌德談話錄》等,他的很多文學鉅作都是這樣完成的。隔壁有一間很小的臥室,歌德就是靠在臥室的沙發上與世長辭的。
現在所有的傢俱都按照歌德生前的模樣擺放著,這位大文豪好像不是離開了我們,只是臨時外出,隨時都可能會來。
7000多冊厚厚的書壓在心頭沉甸甸的。
拜別了文豪,溜出古老的木門,牆上的爬山虎正紅得光豔,心也為之一亮。歌德也要有調節心情的時間吧,城裡有一間他常去的咖啡屋,慕名前往點了杯歌德咖啡,在濃濃的香氣中回味著文豪的神韻,不覺有一種想去空曠處走一走的心情。
傍晚時分,驅車到了歌德的summer house(夏季別墅)。它坐落在郊外的山谷中,前面是一片大得沒有邊際的綠草坪,星星散散幾棵百年老樹點綴其間。秋色把樹葉染得有紅有黃,然後請秋風把樹葉吹落樹旁,金燦燦地鋪成一片,在綠茵茵的草地上顯得格外耀眼。拾起一片樹葉,當作鵝毛筆一樣揮舞,鋪開一片草坪,當作稿紙一樣揮灑,沿著歌德走過的小路尋找靈感,靜思中竟然忘記了來時的路。
一塊巨大的牌子守在路旁,以為是地圖,趕緊湊過去看。唉?英文註解是不是弄錯了?一個箭頭指向旁邊一座不能再普通的房子——世界文化遺產Bao house。
不可能吧,這間房子就像一家小公司的辦公室,沒有絲毫特別之處。怎麼可能跟“世界文化遺產”這幾個金燦燦的字沾上邊?但是德國人的嚴謹是來自於骨子裡的,不會在歌德眼前開這麼大的玩笑吧。
敲敲矮矮的鐵門,一位看門人走出來,我們亮出身份,說明來意。他雖從沒見過中國的攝製組,但好象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拍攝。這兒是一個建築學院的校外教室,進門後也沒發現任何驚人之處。
“真是世界文化遺產嗎?”我指著門外的牌子。
看門人講了一個典故。1923年是建築學老師木赫的新婚大喜。洞房之夜,他躺在床上和新娘一起想像未來的家將會是什麼樣子?那時一戰結束不久,人們都在尋找以一種新的理念重建家園。他突發奇想,跳下床,畫出幾根簡單的線條,說要建造一所幾何形狀、鋼架結構的現代化房子。不難想像這種設計在哥特式風格盛行的年代一出臺就遭人嘲笑。但幾經周折,木赫還是在這裡建了一座長方形狀的平頂房,它成為西方現代建築學的鼻祖,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是當之無愧的。
意外的震撼來得意外的強烈。
一路上,我盯著所有的建築。想像力、創新再不是抽象的概念,我們是受益者,每天就生活在近100年前的設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