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知府大人從頭到尾就沒開過口。不過對於這個素有拖爺之稱的知府大人來說,此種反應倒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但永慶府到底是他為大,該他說話的時候一定要讓他說話。
知府大人對他的話很滿意。
“多謝大家都理智,沒有慌亂失措,那麼接下來就聽從王醫判的安排吧,還望大家配合。”他點頭鄭重說道。
這就輪到王慶春說話了,他忙看向眾人。
“大家無須驚慌,這絕非瘟疫。我會帶著全府以及請其他府縣的大夫們過來協助,家中有腹瀉病人的安心等待,我們會逐一上門診治,大家放心這件事會很快過去的。”他含笑說道。
在場的人點點頭,有說辛勞的有說道謝的,總是氣氛一掃緊張變得輕鬆緩和。
“讓開讓開。”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才緩和下來的氣氛。
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後邊緊緊跟著十幾個侍衛,舉著棍棒神情肅穆。
車前掛著顯眼的燈籠,上面大大的定西候府四個字。
馬車上車門簾窗簾都沒有,讓坐在其中的定西候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正當大家看過來時。這定西候衝他們揮了揮拳頭。
“你們這些蠢蛋不信月娘的話,就等死吧!”他大聲的喊道。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車人飛馳而過,蕩起一陣塵土飛揚。
所有人都被嗆了一下,並不是因為那塵土,而是定西候的話。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動不動就詛咒人家死!真是太惡毒了!
定西候這突然的冒出來讓眾人再沒心情在這裡待著,紛紛散了。
王慶春帶著人先去給那幾個沒跟千金堂走的患者診治去了,當然,大夫隨患者進家。
“看齊娘子有什麼需要的。給她送去吧。”王同業低聲說道。
王謙還沒應聲,王巧兒在一旁撇撇嘴。
“人家需要什麼啊!”她說道,揪著小辮子。“人家就需要別人幫她打架,架都打完了,還送棒子有什麼用啊。”
她說罷帶著幾分意興闌珊向車邊走去。
“真沒意思,走了走了。”她說道,在丫頭僕婦的攙扶下上車。
“祖父,時候不早了,祖母父親一定在家惦記著,咱們回去吧。”王謙說道。
王同業嗯了聲,他另有轎子坐,臨上轎子之前忍不住回頭看眼城門方向。
“事在人前做,或許是蠢氣,但卻也是膽氣啊…。”他喃喃說道。
夜色降下來來時,城外的隔離場所已經安頓停當了。
定西候經過再三勸解回城裡去了,但還是留下一部分家丁充作護衛。
“不是說隔離嘛,免得有人不聽話跑了。讓他們守著四周,保管一隻蒼蠅都不飛出來。”他高興的說道。
“不用,他們跟我來,就是信的過我齊悅。”齊悅說道,回頭看院子裡,所有的房間都還亮著燈,身穿隔離服的弟子們在穿梭忙碌,後院裡飯菜的香氣已經飄出來。
定西候看著站在一旁的常雲成,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敢說,似乎怕他跟上來一般急匆匆的走了。
這個宅子坐落在曠野裡,夜色降下來,比不得現代社會哪裡都是燈,此時放眼望去倒出都是黑漆漆的,夏夜的風帶著野地的清涼捲來。
“去吃飯吧。”常雲成說道。
齊悅轉過身。
“你去吃吧,我現在要趕去那邊的實驗室,因為青黴素沒有了,我們要儘快的提純出來一些。”她看著常雲成說道。
“那也得吃飯啊。”常雲成說道,“你別急,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沒什麼大不了的。”
齊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