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蒙拐騙做過壞事,紅箋相信到她手裡往後也翻不出浪花來,但包藏禍心的堅決不能收留。
停了一陣。紅箋直起腰,放鬆了對他的遏制。
姜夕月很快甦醒過來。
他先是睜大了眼睛,手在草地上摸索了兩下,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不可置信地半撐起身子。目光對上似笑非笑的紅箋,一張臉不由地由白轉赤,由赤轉青,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好。
紅箋並不說話,等著他先開口。
姜夕月抬手摸了下臉,自草地上抓起面具,攥在手裡掩飾窘迫,強作鎮定道:“剛才那便是‘心劍’?”
紅箋目露輕蔑之色,上下掃視了一番姜夕月,口裡打擊著他所剩無幾的信心:“那若是‘心劍’,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
姜夕月爬了起來,湊到紅箋跟前,連聲追問:“你從哪裡來?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魔域的化神都聞風而動,誓要將你找出來。”
姜夕月的個子明明比紅箋高著半個頭,可紅箋不過沖他揚了揚下巴,姜夕月登時便自覺矮了半截,沒辦法,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紅箋一臉傲然,斜睥著他道:“那些不重要,我只知道欠債還錢,願賭服輸,剛剛才打的賭,你不會以為我這麼快就忘了吧,姜先生,你怎麼說?”
姜夕月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來,訥訥辯解:“我又沒說不認賬。”
他眼珠往四下轉了轉,飛馬目帶驚慌,海蘭獸一臉好奇,最要命的是在這女修身旁多出來一個大活人,饒有興致地望著自己。
姜夕月不由一陣自哀自憐:“虧大了啊,旁邊這小子好像還沒有結嬰,該不會是這女修的徒弟吧,這要按進門早晚算,大爺豈不是連個大弟子都輪不上做,還要屈居這小子之下。”
不過他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說了不算食言而肥過,咬了咬牙,豁上臉屈膝拜倒,低了頭口中含糊道:“師父在上,徒弟姜夕月給您老人家見禮。”
紅箋恍如沒聽到“老人家”三字,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面色肅然:“你放心,不管道修還是魔修,我心中並無任何偏見,你那地魔宗反正沒有太多牽絆,既然拜我為師了,宗門那邊兒就乾脆退出了吧。”
姜夕月怔了怔,暗暗叫苦,他同人打賭常把退出宗門掛在嘴上,此時可算嚐到了一語成謬的滋味,只得應道:“是。”
紅箋沒有就勢叫他起來,繼續道:“你既認我做師父,我這會兒就教你入門第一課。事不能做絕,話不要說滿,為人做事要給自己留條退路,你逢人就打拜師收徒的賭,如今可是把自己陷進去了吧。”
姜夕月被紅箋端著師父的架子教訓了一頓,臉上有些掛不住,突然回過神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常同人打這樣的賭?”
紅箋瞪了他一眼,姜夕月這才醒悟到自己態度不妥,訕訕一笑,補充道:“師父。”
他這一笑,臉頰上竟有個明顯的小酒渦,紅箋本來就沒有生氣,叫他起來,隨口問道:“夕月,你今年多大了?”
姜夕月沒意識到紅箋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問他年紀正搔到他得意之處,當下站起身,眉飛色舞道:“我是一百零九歲結的嬰,今年還不到一百三十歲,師父您呢?”
紅箋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道:“你比我虛長了五十多。”囂張也是需要資本的,自己這徒弟資質確實不錯,不過他同自己比,只怕所剩無幾的信心又要再次受到摧殘了。
姜夕月果然被打擊得不輕,他本來還想著自己表現得好,新拜的師父一高興,說不定給自己瞧瞧“心劍”,又或是把海蘭獸交給自己帶,整了半天,他竟是被嫌棄的那個。
他看了眼一旁的石清響,不甘心地道:“他呢?難道他比師父你的年紀還小?”
紅箋沒意識到姜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