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黑鳥也走了過來,利用同食者的特性捏造了一副胡亂的身體,頂著章玉的腦袋。
剛剛掐死的摩爾在兩遍確認之後是沒有再詐屍的可能了。
而地上躺著咳嗽導致嘔吐物灌進喉嚨引發更強烈的咳嗽的【勿言】也不在黑鳥的關心範圍。
徑直走向未名,尤其是未名只裹了一條圍裙的情況下,黑鳥如果有正常的眼睛那一定在發光。
“咦?”黑鳥歪了歪頭,嘴上嘀咕著“你身上有香香味道”走近未名。
“哦對了,我還沒問呢,你是誰?”未名看著黑鳥,有限的記憶裡找不出相關的聯絡。
對方的身體是同食者無疑,但看起來卻又有自己的意識。
只要不胡亂攻擊,未名倒也沒有對同食者有很強的惡意。
也許以前有過,但現在沒有,對黑鳥沒有。
“黑鳥,我很高興終於見到你。”黑鳥慢慢伸出手,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接觸身體。
一定一定,是美好到能夠記錄十個紀元的浪漫故事。
聽著黑鳥的話,未名莫名其妙想到那個出現在【規則】裡的男子,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說什麼。
把手伸向黑鳥的手,在黑鳥期待的目光中,指尖要碰在一起。
而黑鳥心心念唸的美妙時刻,因為突然出現的模糊感被打破。
“啊啊煩死了!”在未名失去意識之前,聽見黑鳥的尖銳叫喚。
……
這次並沒有跑到任何奇怪的地方,不論是身體還是意識,都乖乖待在地上。
未名慢慢睜眼,身體的疲憊感還明視訊記憶體在,但身體的毛孔都能感覺,這裡不是巴菲特了。
身體並不只是裹著一條兜襠布,本該是自己的衣服乖乖待在自己的自己身上。
抬起頭,面前是一片昏暗,看不出到底在哪。
“我每次都能比你先醒捏。”響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給未名嚇了一跳。
未名回頭,看見響站在身邊,身上並沒有穿著那奇怪的斗篷,耳朵上也沒有手掌形狀的東西。
有的是熟悉的扭曲腹部,以及從肩膀到腰腹的絲線做弦的一把樂器。
身旁還站著黑鳥。
響伸出手,把未名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時未名才看清楚周圍的場景——
一堆見過或者沒見過的人以放射狀整齊排列躺在地上,
放射形狀的正中心有一把破敗的椅子,一個垂暮的老人坐在上面。
肌肉已經萎縮,面板以及毛髮都在脫落,只剩下金質的骨架維繫著人形。
椅子上方,一個被砍斷了手和腳的人彘,飄浮在空中,眼睛、耳朵以及嘴巴被那熟悉的白蠟封死。
“這是摩爾,我們已經離開巴菲特了。”響緩緩說道,“沒發現我已經不叫【勿聽】了嗎?”
“我去哪發現?”
“......你真的很沒有幽默感。”
三人慢慢靠近摩爾,黑鳥靠近未名的後背嗅著什麼,臉上是對味道的滿足還有剛剛沒能碰到未名小手的懊悔。
一路上路過幾個熟悉的人。
洛伊、佩羅娜、杜賓三人躺的位置並不遠。
雖然現在三人還沒有意識,但除了臉色不好以外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麥迪的頭顱丟失了,胸口還有一個碗口大的貫穿傷,血液早就流乾。
長釘哥的上下半身分離,到死未名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在他們前面,有三個本應該躺著人的位置。
其中一個位置沒有屍體,只有一攤粘稠腥臭的粉色液體。
一個位置只有一片和破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