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皇帝給的!”
燕司主說道:“天皇定不會將此杖賜予皇女,必是天后陛下賞賜,又落在此人手中。無妨,既是天子杖在此,我自無話說。”
吳清清鬆一口氣,說道:“那你來幹嘛?”
燕司主說道:“我聞有食鐵獸出世,此上古遺種貘之後裔,久必成妖,禍害天下,故親來帶走。”
“原來你是衝著大滾滾來的?”
吳清清一下怒了,揮著天子杖,正氣凜然喝道:“滾滾是保護動物,你敢動它,我就和你拼命!我看你是不知道天子杖的厲害!
馬導!”
“啊?!”
馬導正往後縮,聽到還有他的事,嚇得腿都軟了。
“見天子杖不跪,是什麼罪啊?”吳清清問道。
“當,當誅。”馬導小心說道。
“好傢伙!”吳清清大喜,“聽見沒有?”
馬導哭笑不得,補充說道:“靖人司轄修行之士,一概比仙道之例,如那得道高士,見聖人也可不禮,坐而論道即可,何況只是見到天子杖啊……”
“額……”
吳清清吃了一癟。
燕司主明亮的眼睛放出精芒,注視著吳清清,帶著一絲稀奇,說道:“我本對這少年人連番奇遇,直至司正之位,頗為好奇,如今看來,你這女娃更有意思。
說說看,你是什麼來路?
我不殺你。”
“說出來嚇死你!”吳清清一本正經說道,“吾家范陽盧氏!”
“哦。”
燕司主笑了笑,並不好看,
“原來是五姓七望子弟,踏入修仙之門。你既是范陽盧氏子弟,難道不知,李唐天子歷來意圖打壓世家,所以你就算和這少年有些干係,想必我殺你,也無妨。”
“有這種說法?”
吳清清讀書時顯然歷史學得挺一般。
馬導連連點頭。
吳清清心一橫,乾脆往周虞和大滾滾中間一站,咬牙道:“有本事你就來殺,不敢殺我你就是小狗!”
“吾如何不敢?”
燕司主輕笑一聲,伸手便要攝向她。
“咕咕!”
正當此時,
睡中的大滾滾張開嘴巴,咕咕叫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翻了個身,試圖爬起來。
未果,
於是再翻,
終於成功。
它蹲在地上,瞪大眼睛,看著護在它身前的吳清清,以及一臉兇相的燕司主。
還有那一大堆如山的嫩竹。
大滾滾猶豫極了。
它伸了伸爪子,想去抓一把竹子來吃。
又看著吳清清,
忽然,它巨大的身子伏下來,嗚嗚地叫喚著,成為一個大團團,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小,縮小,縮小……
“啊!大滾滾,你變小了!”
吳清清驚喜喊道。
“它將成妖了。”
燕司主凜然道。
……
當鯨魚潛入深海,
它可以看見深埋於海底的歷史遺痕。
但它終需浮上水面,呼息吐水。
周虞的思維向著高處,那無盡深海的上層,幾乎不可見的微弱光明,竭力地攀爬。
就像陷入到深空靜夜的星幕背後,努力地掙扎,迎著星光的洗禮,回到光明。
星沉於海底,
他浮向海面。
他感到思維接受歷史和歲月的洗禮,靈魂發生某種不可思議的裂變,伴隨著的是對肉身的某種深層次探索。
靈魂在識海中跳躍,如同儀式,如同軌跡,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