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這人真是不瞪不行。
玳透撇撇嘴,小聲說道:“而且,也沒有本來的樣子,好看。”
瑤華微微怔了怔,弄衣已經輕笑出聲,扣指捏一個解咒術,瑤華身上從體內浮現出一片暖黃色的光芒,在光影之中,纖長的身體漸漸地縮了回來,當光散去之後,瑤華便已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諾!”玳透伸手將一塊翡色的玉佩遞到了瑤華眼前。瑤華認出來這正是巫月交給她的,後來又被玳透拿去的滅蒙之玉,當下連忙伸手去接了過來,珍惜地捧在手中。“你拿回來了。”
“嗯。”玳透應了一聲。
瑤華輕撫著玉佩,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抬眼看著玳透,由衷地說了聲。“謝謝你。”
聽到瑤華道謝,玳透反而有些腆然。無言地站了一會兒,忽而抬眼瞅瞅瑤華。“訥——走吧,宰相大人已經準備好車馬,在外面候著了。”
“嗯。”瑤華應了聲,便由弄衣牽著往外去了。
時已近午夜,晚宴的眾臣們都已經紛紛散去了,欽炎府裡的燈火也漸漸疏朗了下來。瑤華一行四人,在玳透的引領下曲曲折折地前行,似乎在避著府中丫環家僕。從偏門出了欽炎府,一眼便看到一輛青紗馬車停立在門前,車伕側坐著車上,見到瑤華他們出來,連忙跳下車來,在車側候著。
踏出門檻,目光微轉,赫然便見門扉之側,書有“欽炎府”三字的紗燈下靜默地立了一高一低兩道人影。藉著紗燈昏黃的燈光,看清當先那人披了一件輕裘披風,華麗的長衣將整個身子裹在了衣服之中,只露著一張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昏黃的臉龐。卻是宰相慕容鹹歡。
見有人出來,慕容鹹歡微轉過臉去,淡淡地溫和一笑。
“宰相大人。”
“朝務繁忙,一直拖到今日才將這事打點好,真是太失禮了。”
“宰相大人——”瑤華不由在心中同情起這位年僅十九歲的宰相大人。普通人家的十九歲少年,應該還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吧,而他卻因為身份的特殊而過早地肩負起了一國的使命。大皇宰相,便是大皇朝廷的總政大臣,所有上奏下發之文都須經由其手,所以他總是繁忙著,繁忙得沒有一日白天是可以在家中好好地呆上一個時辰的,繁忙得連心愛的女子都無法顧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撒手離去,而為力。“那是一種無奈的悲哀吧。”瑤華在心裡暗自想。
慕容鹹歡微微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上瑤華的頭,忽而嘆聲說道:“大皇與夏王的戰爭已經引發了,下次再見,就不知是敵是友了——”
“戰爭?”瑤華驚愕地張了張嘴。
“是的,戰爭。”慕容鹹歡抬眼望向不知名的遠方,半晌地不說話,然後轉回頭來,凝視著瑤華清澈的眼神。“瑤華去了欽州之後,還會記得欽炎府麼?”
瑤華迎上他的目光,重重地點點頭。繁榮而悲哀的欽炎府,絕美而悽豔的飛天之舞,或許,就算是強迫自己去忘記,這一輩子,恐怕也是無法釋懷的。因為,無論如何,她曾為那一種為力的悲哀深深地心痛過。
慕容鹹歡微微揚了揚眉,笑容淺淡而有些悽清,修長的手輕輕地在瑤華頭上拍了拍,幽幽地從喉嚨裡嘆出一聲。“走吧。”
弄衣將瑤華抱上車,容成汝煙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沉默地將一個包裹交到瑤華懷裡。瑤華這才記起,那日被玳透強行從容成世家帶走,將秋珞替她收拾好的包袱忘在了那裡。弄衣不禁微微揚了揚眉,說道:“你就是從這個包袱中的經書知道瑤華是我寶貝徒弟的?”
容成汝煙淡淡道:“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的?”
弄衣撇嘴無所謂地笑笑,剛要跳上車,聽得耳側玳透說道:“要常回來。”弄衣回頭伸手捏捏玳透的臉蛋,笑著說道:“記著的!下次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