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悶得慌,你們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現在一點也沒事了,傷口癒合得很快,坐吧,你們請坐……”
“要不是你奮不顧身,這會兒躺在這裡的該是我了……”
尚華坐下說道,一點也看不出是言不由衷。鶯聲迷人,情真意切,我的替身禁不住一陣喉頭髮澀,渾身上下,自然又是一陣接一陣的衝動。
“想不到你小子還是一條真正的漢子,從今往後,你爰公子就是逢蒙的異姓兄弟了。爰公子,我這可不算是高攀你吧?”
這句話裡,似乎還能見到昔日那一個乖戾囂張的模樣。可惜爰慧已經有了先入之見,不再那麼容易轉彎了。但見他訕然一笑,算是回應。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幾次總見勉強,人家也就坐不住了,只以為爰慧還是傷重未愈,痛楚難言,沒話找話地寒暄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唉,也許我不該……”
人走室空,重歸靜寂,爰慧不由得長嘆了一聲,惘然若失。實在是怕寂寞,希望有人能多陪一會兒,可又擔心自己心存芥蒂,難調顏色,表情失控,反叫對方看出了自己心中的破綻。
尤其對尚華,藕不斷,絲更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說有多複雜,就該有多複雜。倘若今天只是她獨自一個來訪,說不定爰慧會按捺不住,脫口而出,急於對質一番。然而,現在的尚華,似乎已經叫那個惹人討厭的逢蒙哄得形影不離了。
“人為什麼總要這樣?別人發生變化,儘管讓他變化好了,為什麼總要以自己的眼光去判別人家?人人討厭世俗的標準;可對於別人呢?誰不是在自覺不自覺地採用那些更為世俗的標準呢?就算逢蒙已經被複制了了,如果他的替代品,完全變成了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哪又有什麼不好呢?”
這個問題太棘手了,牽涉的範圍也實在太大,一時之間,我也無從解答,不過,也在我的靈魂深處惹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常言道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莫非越是自詡頭腦清醒的人,越是所謂具備完整判斷力的人,越是喜歡疑神疑鬼的人,才真正是那種不可理喻的庸人?
同時,我又感到一種危險。避塵遁世,一種不合時宜的苗頭,在這種萬難的境地,我可不願我的替身喪失鬥志。
“關鍵是尚華也在變,而且這種變化,不是我們所希望,尤其是你更不希望……”
“我就是在這麼想啊,假如人家確實變了,複製出來的尚華,忽然喜歡我了,我該怎麼辦?按照道理,我喜歡的可是原汁原味的尚華,而不是什麼嫦娥小姐,更不會是贗品。再說原型的她到底喜歡不喜歡我,那可是她的權力,正如我喜歡不喜歡她,也正是我的權力一樣,不是我家奴隸,我沒有權力去強迫,即便能夠勉強到手,人家也不一定會真心待我。我的目的,無非是想讓人家常伴左右,一個能夠用人工程式去任意改變的尚華,還算不算我的摯愛?我們不是懷疑人家已經被複制了嗎?可沒被複制過的尚華姑娘,好象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在她眼裡,我不過是一個患病的半大小子,甚至乾脆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小瘋子。這個時候,我又多麼希望人家能夠徹底改變啊。一切盡合我意,統統如願以償,舊事不提,重新來過。你說,這到底算不算世界上最矛盾,最尷尬,最滑稽,最可笑的事了?”
“可你這回畢竟救了她,難道你剛才沒聽見人家說嗎?她是在感激你,肯定會因此而改變對你的看法……”
“不錯,一點不錯。可她是誰?她到底是誰?是沒被複制過的尚華?還是已經被複制了的尚華?到底是誰在對我表示感激,是一架機器嗎?還是躲在機器背後的那一些個控制人員?那一些個操作人員?說不定,剛才正就有人躲在機器的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