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陡峭險峻,很多地方,還是岔路重重,猶如迷宮,就連當地土著也都望而生畏。
()
來接王爺的只是一個馬隊,看情形還是莫尕德自己的親兵。並沒有想象中那種熱烈的歡迎場面,甚至連一個象樣的大人物也不見,只是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跑上來,跟哈里見了一個禮,附在莫尕德耳邊,喁喁私語了幾句,莫尕德就陰沉著臉招呼大家上了馬,一路上很是肅穆地行著。
碼頭上雖不見多少人,路上倒是與不少蓬頭土臉的老百姓擦肩而過,拖兒牽女,舉家逃難,駁運貨物,各式各樣,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絡繹不絕。但只要一見到王爺的馬隊,那些人就立刻退縮到路邊,匍匐在地,連頭也不敢抬一下。彷彿有一個隔音的碾子,在無形之中一推而過,所到之處,立刻聞風披靡,鴉雀無聲,連牲口似乎也頗通人性,再也不敢多叫喚一聲了。那一種必恭必敬的程度,不禁令人咋舌。
“這些原來都是神龕嗎?”
上了岸不久,很快就轉上了一條崎嶇的山路,騎在馬上,對周圍的景象,爰慧充滿了好奇。東張張,西望望,不管怎麼裝著矜持,總掩飾不了滿臉的孩子氣。見得最多,乃是沿途峭壁上一個個人工開鑿出來的龕形窟窿,乍看似象一個個巨大的門戶,近前一瞅,卻淺得都能一目瞭然。
“不,這些都是簡易的防空工事,警報聲一響,來得及跑的人,可以跑到就近的山洞裡去躲避,實在跑不及,就只能在這種地方暫且隱蔽……”
接話的是一個身裹長袍的當地年輕人,他本是跟著馬隊一起來的。據說,以前在中土大都跟著家人學習經商,戰爭爆發了,才回來效力。甫一上岸,莫尕德就把我的替身交給他照看了。
他叫阿倫,看上去比爰慧大不了幾歲。只是說話非常低聲囁氣,似乎怕驚動了前面的大人物。好在我的替身走在最後,還能跟他小聲嘀咕兩句。也許是家鄉觀念在作祟,爰慧只要見著一個會說一點中洲話的人,就跟見了老鄉一樣興奮。在船上的那些日子,哈里和莫尕德兩人自有公幹,不可能天天找他們,就剩一個醫官能說會道,又跟人家成了海闊天空的牛皮朋友,一得空,徑跑醫務艙。
細細觀察,正如阿倫所言,凡是好久不見山洞的地方,都挖有一個接一個的壁龕似的窟窿,不深,最多能容一兩個人,外加一兩頭牲口。而在那些真正的山洞門口,總是有幾個持槍的老百姓裝束的人在那裡守衛。見著馬隊過來,他們行的倒也算是軍禮,只是跟莫尕德的那一種相比差得太遠了,看上去讓人有點忍俊不住。
“空襲!快!”
行到一個半山腰,突然聽到幾聲槍響,路上的行人,立刻紛亂起來。只見馬隊的前端突然一拐,不見了,爰慧不善駕馭,正在手足無措之際,阿倫已經攆了上來,不由分說就把我的替身從馬背上拖了下來,剛好旁邊有一個窟窿,兩個人就躲了進去。
剛剛趴下,路上立刻揚起了一陣塵煙,是飛機在直接掃射,噠噠噠噠,欲斷還連,有如疾風暴雨一般,沿路一掃而過。
但聽一聲慘烈的嘶鳴,原來是爰慧把馬遺忘在路中央了,敵機已經打中了它,只見它揚蹄怒立,奮力甩著長鬃,好象在驅趕蚊叮蟲咬似地,直到力竭而倒。它的頭部也中彈了,噴出來的血,直接甩到了爰慧的臉上。我的替身嚇傻了,情不自禁地跳起來,似乎想逃,又不知該往哪裡跑。
就在這時,阿倫過來用力一拽,拚命把他壓倒在地,又聽得一聲馬的悲鳴,好象阿倫的馬也給拖倒了,緊接著就是一個非常尖利的呼嘯,自天而降,我想這下可完了,聽聲音,敵機是照準窟窿直接扔炸彈了,隨之一聲轟然巨響,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了,渾身摸摸,除了腹部和肩部兩個老傷口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