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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在時時刻刻關心、幫助著他們。說不定在大人腦子裡的那麼一個人,更加聰明,更加能幹,因為他的父母就看起來比他聰明能幹。到了這一種時候,我覺得時機完全成熟了,就鼓勵爰慧說出真相,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讓他以提問的形式。

可沒等爰慧說完,我就厲聲制止了他,相處至今,我還從來沒有如此氣急敗壞地對待過我的替身。嚇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會愣在那裡。

單看爰慧他媽的臉色,也知道我太草率了一點。那種驚恐的程度,就象突然撞見了特別駭人的怪物。之於地球人類,我似乎已經足夠成熟,可之於整個宇宙,我卻未免有點過於孤陋寡聞。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下,是禍,是福,完全不是一碼事。殊不知異常這一詞,在地球人類的觀念中,幾乎跟瘋子同義。不知道我們的祖先是出於何種考慮,竟然把地球人類精神病的診斷門檻設得如此低下,這樣的標準,似乎太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稍微一愣怔,爰慧的母親便開始連聲追問,讓他把剛才的話重說一遍,說清楚。其實誰都知道她已經聽清楚了,爰慧也不敢再多嘴了,我在腦子裡也一個勁兒叮囑,只怕他再也經不住威逼利誘。

那一年,正是爰慧六歲,他的父母親,只好又帶他去到處找醫生,無意洩露的秘密,統統報告給了那些所謂的精神科專家。又是免不了一番盤問,可我已經明白自己的過失,再也不會讓我的替身輕易上當。他的表現,也確實不錯,不管怎麼哄誘,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們在最新的診斷——兒童精神分裂症後面,加了一個括號,括號裡面,還添上一個問號。爰慧自然怕那些穿白大褂的傢伙隨意誣陷自己,吵著要拿病歷看。問他媽媽,那問號到底是什麼意思,媽媽不無嗔怨地答說,全都是你自己的緣故,一點也不知道配合,所以專家們不敢妄下斷言。我也很想知道地球人類到底是如何認知精神病,鼓勵爰慧趁機翻看全部病歷,前面果然還有一副括號和一個問號,加在幻聽兩個字後面。

因為不敢明確診斷,所以醫生只給開了少量的藥。我卻不敢掉以輕心,一再叮嚀我的替身不能隨便吃藥。不知道地球人類現在使用的抗精神病藥物,是不是跟我們星球上的同出一源,不過,真正的科學,應該共通,那樣一來的話,肯定會對我的寄宿生活產生一些不良影響。我雖然沒有精研過醫學,但我也並非一無所知,靈魂是一種精神的產物,可它最直接的生物學基礎卻是神經系統,而幾乎所有的抗精神病藥物,都會對神經系統造成一些傷害。殊不知爰慧的神經中樞,正是我目前唯一的棲身之所。

當時的情景,已經構成了一個極為複雜的畫面,自那時開始,我不得不重新隱身,只能採用靈感傳輸的方法指導我的替身。這無疑迫使我的計劃大大推遲,也給我的替身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傷害。其後的數十年,他對我可謂是一直痴心不減。

“當時,他們楞是把我推到了一個兩難境地。腦子裡的聲音,十分惶恐,而且非常地強橫,彷彿父母餵我的是毒藥,只不過是假我之口,一吃就會叫他一命嗚呼。一再威脅說,如果我吃藥,他就再也不會理我了。當我把藥吐了,卻又看不下母親的臉色,只見她老人家一臉哀苦,痛不欲生,而我的父親,則是強忍著悲憤,早已在一旁捋袖露臂,分明準備暴力干預了。一旁端水伺候的舊人女傭,也已經緊張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我也知道父母非常疼我,配合治療,早日痊癒,正是他們最大,也是最後的心願,我也實在不願看到他們日夜不寧的痛苦模樣。急中生智,我決定先服下那藥,讓父母暫且消除一下戒心,趁他們不防備,再把藥悄悄地吐乾淨,瞞天過海,兩不得罪。那個聲音一見我如此想法,也就不再過分勉強了。沒想到這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