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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聽得都痴了,想起山高水遠的故鄉,想起自己的哀傷,想起動盪的亂世,莫不感動得垂淚不語,心有慼慼然。一時間鴉雀無聲,只聽得低迴纏綿的嘆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裊裊,不絕如縷。

謝芳菲心神俱醉,她想起的依然還是臥佛寺裡的桃花和人,用哀傷、清冷的聲音低吟&ldo;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rdo;的人。或許她一生一世記得的依然是那個不真實的幻景。她記憶裡的回憶和現實裡的存在完全不是一回事。對於秋開雨,她似乎永遠都活在自己的記憶裡,不肯走出來。

容情似乎也被觸動了心靈的某一處,愣愣地看著遠處某個地方,眼神的焦距卻不在上面。忽然聽到什麼,警覺地跳起來,一手摟住謝芳菲,機警地翻滾到樓道的另一邊。謝芳菲茫然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耳中聽到容情寒冷的聲音:&ldo;劉彥奇!又是你!&rdo;謝芳菲才知道害怕,死命躲在容情的身下,不敢亂動。剛才謝芳菲坐的位置上赫然是一根閃著螢光的細針,針尖尚微微地顫抖。如果一針紮在謝芳菲的身上,現在恐怕已經沒命了。

容情已經拔劍迎了上去,對劉彥奇的行為憤怒不已,一上手就是狠辣的招數。容情的&ldo;有情劍&rdo;和劉彥奇的&ldo;影子劍&rdo;像是兩條纏鬥在一起的毒蛇,彼此狠狠地互相咬住對方的七寸咽喉。容情逐漸催發出道家至高心法&ldo;太清心法&rdo;,配合縹緲柔和的劍術,整個人有如飄飄然之感。劉彥奇的影子劍卻奇異地散發出淡色的光芒,恍惚間讓人有一剎那的失神、錯愕,劉彥奇趁著此刻難得的時機全力向容情攻去,身法迅捷,步法奇特。兩劍在空中交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震得芳菲的耳膜隱隱生疼。

眾人突然見到打鬥刺殺的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已,尖叫聲、哭喊聲,都拼命向門口逃去,亂作一團。臺上眾多的歌女慌亂驚恐間全都已經散去,唯有明月心仍舊保持著最後的姿勢紋絲不動地站立在舞臺的中央,眼睛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眼前的打鬥,似乎只是在看一場不怎麼吸引人的演出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虛幻中的景物一般,飄飄然遺世而獨立,漠不關心世間的一切恩怨情仇。羽袂蹁躚,神色冷淡。

謝芳菲擔憂地看著正在前方緊緊糾纏不放的兩個人,劍鳴掌影間已經看不清楚具體的動作。突然想到蕭衍,自己待在這裡非但幫不上忙,只會讓劉彥奇有可趁之機,匆忙地跑到旁邊的樓梯邊,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守株待兔的江臣原,趁亂渾水摸魚,要將謝芳菲一舉擒殺。

謝芳菲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殘酷的神色,面無人色地一步一步往後退去,危急中大喊:&ldo;始安王蕭遙光殺人了!&rdo;江臣原聽得腳下一頓,眼神更加無情地盯著謝芳菲。謝芳菲大叫這句話當然大有深意,她不說江臣原殺人了,而說始安王蕭遙光殺人了,就是要擾亂江臣原的意識,令他投鼠忌器之下贏得逃命的時間。還留在&ldo;雨紅樓&rdo;的人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始安王蕭遙光的大名。

江臣原快速逼近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謝芳菲抬頭看時,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左雲,面無表情地站在謝芳菲的面前。江臣原一見勢頭不對,立即笑著說:&ldo;大家恐怕都是一場誤會。&rdo;然後雙眼緊鎖住左雲,緩慢地退了回去,最後迅速地消失在謝芳菲的眼前。

謝芳菲虛軟地走到左雲面前,低聲說:&ldo;謝謝。&rdo;說著就要去找蕭衍。左雲在後面冷冷地說:&ldo;芳菲姑娘恐怕要跟在下走一趟了。&rdo;

謝芳菲睜大眼睛地盯著他,敢情是剛脫狼口,又入虎穴!她冷靜地問:&ldo;秋開雨是不是一直都潛伏在這裡?&rdo;

左雲沒有回答。謝芳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