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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不關風與月

容情很快就來了,照例客套幾句,毫不避嫌地帶著謝芳菲一起離開。黑暗中一手扶住她,一手伸到她額頭上摸了一下,吃驚地說:&ldo;怎麼這麼燙?&rdo;謝芳菲無力地呻吟了兩句,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麼。容情乾脆抱起她,急急地往回趕。燈光下見她兩頰赤紅,唇色過分的鮮艷,擔心地說:&ldo;芳菲,怎麼樣了?我還是去找大夫來吧。&rdo;謝芳菲躺在床上,喉嚨乾涸得像是開了裂,鼻子堵得十分難受,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几。

容情會意,倒了一杯茶,扶著她慢慢地喝下去了。謝芳菲緩過氣來,喘著聲說:&ldo;不用找大夫瞧了,不是什麼大病。說來說去都是肝火旺盛,調養不當那一套,我都會了。那裡還有許多藥呢,明天讓人煎一副吃。近兩年來,沒有少生病,如果次次都這麼折騰,不等病死,先就累死了。&rdo;

容情還是擔心她,體溫太高了,眼圈連帶著也有些紅了。找來毛巾,用盆裡的涼水浸濕了,摺疊成長條形,敷在她額頭上。伺候的丫鬟聽到動靜趕過來,找了個枕頭墊在謝芳菲的腦後,對容情低聲說:&ldo;枕頭裡面裝的是ju花,大夫說有安神清火的作用。&rdo;又出去沏了滿滿的一壺茶進來。打來溫熱的水,將謝芳菲的手和脖子仔細地擦了一遍,再換了她額頭上的毛巾。動作嫻熟,有條不紊,顯然是伺候慣了的。

謝芳菲舒服了一些,轉頭對著容情低聲說:&ldo;我心裡不舒服,你陪我坐一會兒再走吧。&rdo;容情點一點頭,拿了把椅子坐在她床頭。丫鬟識趣地出去了。屋子裡靜下來,謝芳菲卻不想提王如韞的事情了。容情聽到這樣的訊息,心裡也不好受,何苦再添一個內疚的人。王如韞一直是喜歡容情的,甚至想和他私奔。容情雖然拒絕了她,可是心裡,一定是愧疚的。

謝芳菲暗中嘆了一口氣,眯著眼睛說:&ldo;容情,我很難受。&rdo;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容情湊過來,有些緊張地問:&ldo;哪裡難受?要不要找大夫?&rdo;謝芳菲搖了搖頭,無力地說:&ldo;不用了,躺一躺就好了。你陪我說一說話。&rdo;容情笑說:&ldo;那說什麼好呢?&rdo;謝芳菲微微地笑了一下,說:&ldo;那就說一說你小時侯的事情吧。我正想聽故事。&rdo;

容情也笑了,說:&ldo;我小時侯沒有什麼好說的。&rdo;謝芳菲說:&ldo;那你就隨便揀一些說吧。說一說你的身世、父母什麼的也可以呀。&rdo;容情靠在椅子背上,緩緩道來:&ldo;我很小的時候,聽伺候師尊的老僕李叔說過,師尊是從ji院裡將我給抱回來的,所以我很討厭去ji院。師尊為什麼會去ji院,為什麼收我為徒,從來都沒有說起過。我也不敢問,後來漸漸地就淡忘了。現在根本不想知道。&rdo;謝芳菲沒想到容情的身世居然如此迷離,像是隔著一層紗看園子裡的景緻,不甚清晰,總有些遺憾。眼皮有些沉重,仍然追著問:&ldo;那後來呢?&rdo;

容情說:&ldo;後來,後來就跟著師尊習武了。師尊那時候還沒有這麼神聖的聲譽,天南地北,東奔西走,漂泊不定,隔很久才見到他一次。等到我稍大一點,師尊開始正式教我道家的功夫。白天練基本功,晚上修內功。教我背口訣,然後讓李叔指導我,每過一段時間親自指導我一次。一直以來,我都有些怕師尊。不過師尊對我武功的進展不怎麼放在心上,練到哪算哪,從來沒有催促過我……&ldo;故意將聲音放得又低又沉,引得人昏昏欲睡。

謝芳菲果然抵擋不了,合上眼皮,沉沉地睡了。容情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停下來,將她額頭上捂熱的毛巾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