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沒有吃飯,真的是餓了。我看你一大早的……不知道有沒有吃飯?一時疏忽,忘記留你的份了,實在是抱歉。&rdo;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下的山,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很有些不好意思。
秋開雨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她為這個道歉,竟然還記掛他有沒有吃飯。很久很久都不曾有人對他噓寒問暖,那似乎是上輩子的事了,記憶所不及的地方。人人見到他,不是恐懼便是敬畏,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一句話。可是他也是人,一樣要吃五穀雜糧,一樣要衣食住行,一樣知寒知熱‐‐儘管他的心分外冷,但是至少還是有心的。心神一時恍惚,怔怔地看了謝芳菲一眼,沉默了半晌,又恢復清冷的神情,說:&ldo;謝姑娘既然已經吃飽喝足。那麼,言歸正傳,現在我們就來談一談太月令如何?&rdo;
謝芳菲聽得全身一冷,背脊僵硬,懦懦地說:&ldo;太月令現今不在我手上。秋公子若想要的話,不如先放了我……&rdo;見到秋開雨猛然緊縮的瞳孔,謝芳菲口中剩下的半截話再也吐不出來。
第三章
山窮水盡疑無路
秋開雨負手走近她,慢慢說:&ldo;我知道。&rdo;他當然清楚她身上並沒有太月令,不然不會容許她活到現在。氣勢迫人,不怒而威,謝芳菲頓時噤若寒蟬。秋開雨繼續說:&ldo;我看謝姑娘還是安心在這裡住上幾天吧。此處清幽寧靜,風景宜人,可謂別有洞天。謝姑娘可以好好想一想。秋某過幾天再來探望謝姑娘。&rdo;
謝芳菲的心驀地一緊,他打算軟禁?偷偷瞄了他兩眼,暗自尋思:反正那勞什子白送給自己都唯恐避之不及。自己有什麼錯呢,只不過懷璧其罪罷了。如今沒吃到羊肉,反惹得一身騷。既然要送出去,給他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只不過,這是交換自己小命唯一的籌碼,可得謹慎使用。當即說:&ldo;只要你答應放我走,我自然會將太月令完整無缺地送到秋宮主的手中。&rdo;
&ldo;謝姑娘,你知道,世上的事反反覆覆,真假難辨,你叫秋某如何相信你?謝姑娘應該表現出更大的誠意才能讓人信服呀。&rdo;秋開雨直視謝芳菲,語調緩慢,眼神銳利無情。他頗為不耐,十分煩躁,究竟為何心煩,卻說不出來。只覺得不妥,可是仔細一想,又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謝芳菲當然不清楚他反覆的心情,為了使他更信服,娓娓道來:&ldo;秋宮主,太月令可是半掌大小,狀如盾牌,兩邊分別刻有日月的形狀?上面的古字花紋像我這種人自然不識,不過其材質之特殊,生平未見。入手透寒,體形雖小,重量卻頗重,裡面似乎‐‐另有乾坤。不知道我可有說錯?其實似太月令這種稀奇物事,就是想冒充也冒充不來。&rdo;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一個不相信,立即痛下殺手。
秋開雨目光如炬,盯著謝芳菲冷冷地說:&ldo;太月令現在哪裡?&rdo;
&ldo;秋宮主,隔著這麼千山萬水的,這一時半會到哪裡找去?您不如先放我回蕭府,日後自然將太月令雙手奉上。秋宮主大可放心,就憑我這點小伎倆,再怎麼樣,也逃不出秋宮主您的手掌心啊。說老實話,您待在建康,總不可能是來遊山玩水的吧?將我隨身帶在身邊,這麼大一個累贅,也不好辦事情吧?還有,我雖然是女流之輩,也知道重誠守諾,人無信不立,答應過的事,必定不會食言。更何況,太月令對我來說,避之唯恐不及,要想安生,還是趁早丟開比較好。&rdo;
謝芳菲沒有回答,卻說了這麼一番軟硬兼施的話,只盼秋開雨在這形勢緊張的時刻,無暇顧及自己。
秋開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