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非常聰明,智計過人,臨危不亂,可是看起來卻如平常的女子一樣純真溫和,毫不設防。想起她受刑的樣子,又是那樣的倔犟驕傲,真是自相矛盾的組合體。
謝芳菲也鬆了口氣。蕭鸞將兵馬交給張弘策,暫且表明沒有置蕭衍於死地的決心,不然不會將大權交給蕭衍的近友暫時統領。可是,恐怕他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蕭衍之於蕭鸞,正所謂如芒在背,如梗在喉。沉思一番,又問:&ldo;明帝以何藉口削去蕭將軍的兵權?&rdo;
秋開雨這次很合作,答:&ldo;蕭衍在建康任太子中庶子,領四廂直,鎮守石頭城。&rdo;明升實降,排斥出權力中心。
謝芳菲冷哼:&ldo;有名無實矣。這分明是變相軟禁,就近監管。&rdo;
秋開雨緩緩說:&ldo;秋某感興趣的是,謝姑娘是如何提前得知蕭鸞病危的訊息?&rdo;說完,一動不動盯著謝芳菲的眼睛,銳如鷹隼。
謝芳菲猛地咳嗽起來,緩過來後胡亂說道:&ldo;小妹精通星象,自然可以從風雲變幻中提前得知某些資訊……&rdo;見秋開雨一味興然地看著自己,再也說不下去,只得打住。他那種表情,叫她怎麼鬼扯下去?
秋開雨平靜地說:&ldo;謝姑娘不涉江湖之事,大概不知道,敢糊弄秋某的人一向沒有好下場。&rdo;
謝芳菲心裡有苦難言,總不能告訴他自己知道所有的將要發生的大事吧,更是要被當成胡說八道,信口開河了,忙笑說:&ldo;秋公子嚴重了,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不用總是這麼當真嘛。偶爾也要調劑調劑身心。說說笑笑,有益身心健康。&rdo;心裡卻一個勁地在想該如何圓謊。
秋開雨沒有出聲,淡淡掃了她一眼,只那麼輕輕一瞥,謝芳菲心頭立即湧起一陣寒意,像是風刀霜劍。只得硬著頭皮,懦懦地說:&ldo;明帝年紀也大了吧,老人家總是難免頭疼腦熱的。今天不病,明天也是要病的。所以,完全是‐‐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死馬當做活馬醫……&rdo;真是語無倫次,胡拉鬼扯了。停了一下,嘆口氣,又說,&ldo;誰還不是一樣呢,生老病死,性命無常,反正誰也躲不過。&rdo;
秋開雨雖然猶自不信,可是倒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逼迫,意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當晚,兩人隨便吃了點乾糧,就這麼睡下了,不再有話。秋開雨兀自閉目運氣,謝芳菲也不敢再去招惹他。
第二日一大早,秋開雨果然帶她下山。謝芳菲伏在秋開雨的背上,只覺得像是騰雲駕霧一般飛掠而下,但聞耳際風聲呼嘯,眼前一片雲海蒼茫。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真像踩在雲端裡,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妙不可言。只可惜彩雲易散,好夢易碎。
謝芳菲站在山腳下,抬頭仰望,群山巍峨高聳,連綿不絕,山頂隱沒在雲霧裡,彷彿接天連地,直插雲霄,不由得感嘆:&ldo;此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rdo;
秋開雨看著她,神情剎那間恍惚了一下,柔聲嘆氣:&ldo;謝姑娘才氣橫溢呀,可惜身為女子。&rdo;亂世中的女人,尤為不堪,境遇悽慘。
謝芳菲不知道他為何無緣無故地嘆氣,聽得這話,笑了笑說:&ldo;秋兄謬讚了。便是身為男子,沒有生於高門士族那也是枉然。&rdo;等級森嚴的門閥制度,如鴻溝般不可逾越,就像這個混亂不堪的時代。
秋開雨點頭:&ldo;不錯,自魏晉以來,九品中正制度,不知埋沒了多少人才。士族與寒門猶如天地之遙不可及。&rdo;隨即冷笑一聲,&ldo;可是,秋某偏要打破這種制度。真是可笑得緊,僅憑出身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