韙去和善男信女尋歡以及這種偷情的瘋狂性。作者的偉大之處正在於既揭露、諷刺、鞭撻這種畸形的性現象,又沒有把性關係一概斥為人性卑劣方面。他認為這些僧侶、教士的罪過,不在於他們享受世間歡樂的渴望,而是在於道德的偽善和言行相悖。許多揭露的效果是任何說教的方式所難以達到的。作品中那一個個耽於肉慾的形象,實質上是生活在中世紀精神痛苦、心靈扭曲的人們的生動寫照。
在16世紀以後出現的清教徒,使性禁慾變本加厲地加強了。在禁令森嚴的清教國家,民眾的生活隨時可能受到侵擾。各種鬆弛一下精神的活動會全部受到壓制,不能跳舞、唱歌和喝酒,五朔節、復活節和聖誕節的狂歡活動也被禁止,所有的措施都使人保持一種抑鬱沉悶的生活格調。星期三和星期日,人們必須去教堂,否則將受到懲罰。無論男女,星期五都不準吃肉,不準相互嬉笑。清教徒禁止一切有關上帝的言論,也不得談及性,不得使用一切與汙物有關的詞句,辱罵更是犯了重罪。
對於衣著,也有嚴格的規定。清教禁止穿著令人感到輕鬆愉快的衣服;男女儐相如果把新娘打扮得太漂亮,就可能遭到逮捕。男女服裝應有鮮明的區別,以便讓人一眼就能分辨。
17至18世紀的歐洲,性禁慾似乎稍淡了一些,但是到了19世紀的維多利亞時代,性禁慾之風又席捲歐美了。
第三章 人的性行為的扭曲 從縱慾走向禁慾5
斯蒂芬·茨威格在他名為《昨天的世界》的回憶錄裡描寫了這個時期維也納生活的窒息:到處都是從已經逝去的時代繼承下來的禮節,市民習氣和騎士風度沆瀣一氣,對男子的教育和對女子的教育相去千里。私生活受到嚴格的半市民半貴族式的道德限制,一個女人為了運動而穿上一條長褲也會被看成是罪過。“禮貌”甚至從詞典中刪去了那些使人聯想到肉體的“不光彩”部分的詞彙,在公共場合中談話都只能用“體面”的詞語,例如,沒有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婦女肯說“緊身褲”這個詞,如果不得不提到這件對當時的道德來說是十分“危險”的物品時,她們只能用一個模糊的字眼“下衣”,或者用一個更含混不清的概念。
當時,婦女如果生病,在有女伴在場陪伴的情況下,可以請醫生(當時沒有女醫生)診療,但是她只能指著人體模型告訴醫生她哪裡在痛,醫生也只能以猜測進行治療,除非是非常嚴重的病例,否則決不準做婦產科方面的檢查。1852年,美國費城的一位醫學教授甚至為“美國婦女願忍受身體上的極度痛苦和危險,也不願將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人面前”而感到驕傲,他認為這是“美國婦女道德的精緻表現”。
性禁慾造成了許多嚴重後果,往往是在性禁慾的壓力下,畸形的性慾會像瘟疫一樣地蔓延開來,縱慾始終與禁慾並存。同時,有些人即使沒有走這另一個極端,長期的性壓抑也會造成嚴重的心理反常,“色慾幻想”即為一例。在中古歐洲,社會上流行一種“夢魔”的怪現象。女子遇到的男夢魔稱為incubus,男子遇到的女夢魔稱為succubus,夢魔會在夜間侵入室內和人性茭。早在9世紀有一位大主教就記載了夢魔有時會化身成女子所愛的男士,讓女子受騙失身;他還提到有個修女飽受夢魔的折磨,最後由牧師驅魔後才告平靜的事例。這方面的記載,以前只是散見性的,到了12世紀以後,夢魔騷擾的案例卻一下子多了起來,成為編年紀事錄中的主要內容。其實,分析起來,一種情況是借裝神弄鬼以“行淫”,更多的情況是長期禁慾後出現的性幻覺。
基督教的性禁慾主義可謂源遠流長,影響深遠,一直到19世紀甚至20世紀初期,仍舊可以看到性禁慾主義的幽靈在徘徊。即以俄國19世紀偉大的文學家列夫·托爾斯泰來說,也否定異Xing愛,在他的作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