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吏還是灌了一口啤酒,“夏冬青這名字聽著跟大姑娘似的,爛透了。”
趙吏明顯把話題往小事兒上扯,一口一口灌著瓶子裡的液體,最後一把放下了啤酒瓶子。
趙吏很想指天痛罵一番,用嶽綺羅的話來說,天人都是愚蠢的。
這麼一個小小瓶子,一個虛偽的世界,誰能被迷惑住那誰就是不長腦子,可夏冬青真就是這麼個不長腦子的人。
真不明白這王小亞腦子裡進了什麼水,當玄女很有意思?既然喜歡夏冬青那就和他在一起唄,這端著掖著的,硬生生得整出一段虐戀情深的戲碼來,還得扯上他和嶽綺羅。
趙吏把圍裙又帶到了身上,在王小亞的設定的世界裡,他現在成了那個悽悽慘慘慼戚的孤兒夏冬青。
移來此種非人間,曾識萬年觴底月。
非人間?呵,趙吏翻著手裡的關東煮,滾燙的湯底發出的味道讓趙吏有些犯嘔,這個名字也挺應景。
……
趙吏開車回了家,家裡依然是溫馨的氛圍。這種感覺讓他沉醉卻又疑心。
飯後,趙吏站在陽臺看著外面的風景,晚上的夜晚依舊熱鬧,路上的行人三兩一群,嘻嘻哈哈說笑著什麼,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世界這麼美好呢?人們這麼開心呢?
妻子茵茵捧著一本字典,挺著肚子走到趙吏身後,慢慢坐到了陽臺的搖椅上。
茵茵翻開字典,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趙吏說話。
“你說,咱們以後要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呢?”
茵茵翻詞典的聲音掩在風聲裡,趙吏抬頭看了看天,今天是個大晴天,萬里無雲,紅色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
等等,紅色?趙吏又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確實是紅色的,像是一雙充血的眼睛在天幕上觀察著這個世界。
紅色的月亮代表什麼呢?似乎有人和他提過這件事情,可趙吏懶得去想是誰。
“叫冬青吧。”趙吏隨口說了一個名字,什麼意義他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腦海中劃過了這兩個字,覺得順耳。
茵茵翻詞典的手停了下來,笑著問丈夫,“冬青?有什麼意義嗎?”
趙吏搖了搖頭,“不知道,隨口說的。”
茵茵搖了搖頭,“這個名字不好,冬青?冬青花?”
茵茵沒有說下去,可趙吏知道她想說什麼,怎麼有人會給孩子取這樣的名字呢,冬青花,開在墳墓邊上的花,太不吉利。
趙吏看著天上高掛的紅月亮,煩躁的揪了揪衣領,有些憋悶。
“我出去走走。”說完這句話,趙吏頭也不迴轉身要離開,很像是落荒而逃,雖然他不知道他在躲避什麼。
茵茵把詞典放到桌子上,上前幾步替趙吏整了整衣服領子,“很晚了,早點回來,我給你放好洗澡水了。”
趙吏點了點頭,心裡的感激是真的,“好。”然後卻不動聲色移了移身子,他還是不習慣這樣的被人照顧。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習慣。
開著車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毫無意外的,趙吏又停在了444號便利店門口。
停好車子,趙吏鬼使神差走進了便利店,雖然他並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
店裡面依舊是那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在翻動著關東煮,女的捏著一打白紙,用剪刀剪著什麼。
“你好,歡迎光臨。”男人冷著一張臉,雖是歡迎的話,可偏偏說的疏離無比。
男人身邊的女人更是一言不發,陰森森的眼神看得趙吏心裡發涼,他應該沒有得罪過這麼一號人物吧?
本著這樣的想法,趙吏微笑著點了點頭。
趙吏上前一步,帶著疑惑的語氣,“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為什麼他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