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設下的羅網呢!”
姬澄警惕地點點頭:“正是,正是!原來還有那四塊石子的關節,這可是我做夢也不會想到的。幸虧遇到了自家人,倘若我真是什麼‘溜子’,那一定有來無回了。”這一說,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俞姑讓劉錚和白秉義入座,姬澄正和兩人攀談,詼諧成性的紀兆蘭又插嘴說:“姬老弟,還是我來給你說說。
你別看這位姓白哥兒臉色蒼白,好像大病初癒,風吹欲倒,他可真是厲害呢!他能雙手同時發袖箭,指眼睛決不會打鼻子,人家是百發百中,他是不發不中,要發必中,江湖上出了名的叫‘閻王的勾魂票’。所以人家給了他一個叫你聽著也害伯的渾號--‘活無常’。這位劉兄呢?唐朝開國元勳尉遲恭單鞭能獨撐李家乾坤,咱們這位劉兄是雙鞭,又何愁不能打出大宋的天下來呢?”
兩人指指紀兆蘭說:“你的那張嘴呀,真是墓穴裡吹喇叭--把死人也能給吹活了,盡會調侃自家人。”
在歡樂的氣氛中,時間是過得最快的,已經是漏盡更殘,桌上也杯盤狼藉了,俞姑想讓紀兆蘭去著落姬澄的住宿,這時,雙鐵柺蕭淵搶上來說:“剛才我一直輪不上和這位老弟聊聊,這個差使我要爭著討了。你們瞧,這是什麼?”說著,他把兩柄李公拐一示。大家一看,原來這上面各有一道痕跡。蕭淵繼續說:“這是姬老弟鞭梢的功力給我留下的紀念,咱哥兒倆是前世有緣,難道不該抵足而眠?”
俞姑下意識地看了看姬澄,笑著附和說:“好!你們是該去切磋切磋。”於是筵席散去,大家各自安歇。
第二天,大家又坐在一起喝茶談心。俞姑問起姬澄此番是怎麼闖到這裡來的?姬澄這才把解弓弦的事和天南怪叟上官彤的安排說了一遍。
在講的過程中,俞姑插了兩次話,一次是頻頻嘆息:“唉!想不到如此一位轟轟烈烈的老英雄,竟落得個悽慘下場。”一次是拍案而起,驚喜地說:“這回怎麼把這位老前輩引了出來呢?可有熱鬧的瞧了。我多次想會會他,可這位怪老頭兒是神龍現首不現尾的,你上哪兒去找他呀?”
聽到解承忠已經慘遭不幸,病尉遲劉錚也十分惋惜地說:“我總想有朝一日能去金鞭無敵的臺階前立雪程門,求他指點指點鞭法,想不到他老人家已作了故人!我的宿願是無法實現的了。唉,真是千古憾事啊!”
聽姬澄說畢,俞姑又問:“這麼說來,這回你是一個人上巢縣找那位夏觀風羅!”她見姬澄點點頭,隨即又說:“在這裡呆兩天再說,也許你姑姑有興趣陪你一起前去走一遭兒。”
姬澄趕緊稱謝說:“姑姑肯慨然伸手助一臂之力,我替解家先申謝意了。”說罷,站起來一躬到地。
俞姑擺擺手說:“快別這樣了,這又有什麼好謝的呢?你同解家,不也是非親非故的嗎?”說到這裡,俞姑拍了一下桌子,氣憤地說:“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那種人。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這本是江湖陋習。就是報仇麼,也應該來得光明,去得明白。小澄子,此番我決定出馬,一不是幫你,二不是為了解家,我倒想見識見識這位紫臉老頭兒,他到底是青面夜叉,還是個八臂哪吒!”
座中人個個都氣沖斗牛,磨卷擦掌,躍躍欲試。俞姑會心一笑說:“瞧瞧這些人的脾性!他們那心穴裡是容不得半點兒不平之事的。列位請稍安,依我的猜想,這回準有場熱鬧可趕的啦!”姬澄雖然還只是昨天才進入地道和這些人相會,但彼此都是開誠佈公、推心置腹,況且又是情趣吻合,志向相投,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識”,已是那麼地莫逆、融合。
但也有使他不解的地方,這裡都是一斑拳頭上站得人、臂膀上能跑馬的頂天立地的偉男子,他們不畏強權,藐視淫威,扶危濟困,行俠仗義,泰山崩於前也不會變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