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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柱,大家又是一陣狂笑。天南怪叟鬆開雙手,在地上坐了下來。

門外有個好心者在勸他:“老人家,別不自量力了偌大一把年紀,犯不著的。拼傷了,告陰狀連廟門也敲不開呀!”天南怪叟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他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摩摩拳,擦擦掌,似蟋蟀般蹦跳了幾下,重新躍上去雙手扳住鼎身。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連店堂的地面都震動了,那銅鼎從底座上倒了下來,把天南怪叟嚴嚴實實地壓在下面。驚呼聲鬨然而起,連那個幸災樂禍的店小二也不禁大驚失色。他深悔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年邁人開玩笑,如今鬧出人命來,只怕自己也難逃干係。於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幾個好心的圍觀者在慫恿那些年富力強的漢子們設法把銅鼎抬起來,救救這個苦老頭兒。

這時,在貼牆的角落裡,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人,身上打扮像個普通的過往客商。此人卻不同於一般在場者那樣浮燥,顯得份外的冷靜。從他那斜睨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他內心的動態。是的,他不能相信。這麼一個面黃黃皮皺皺的乾瘦老頭兒,居然能把銅鼎扳了個翻身,談何容易!

看來,不是銅鼎死死地壓住老頭兒,而是老頭兒鼓起的胸腹頂住了銅鼎。所以他斷定,頃刻之間,必有一番變故---。

果然,銅鼎下傳出一陣輕微的呻吟,老頭兒的兩手兩腳也在慢慢活動起來。店小二看見,像得了救星似地蹲下身子去問:“啊呀,我的老祖宗,你還活著?”

上官彤甕聲甕氣地說:“早到森羅殿上去過了,可閻王老兒說:‘不行!你上了清風閣怎麼能連碗酒都沒喝上就到這兒來了呢?’唉!硬把我推回來了。”

店小二細聲哀求說:“老頭兒,咱們可把話說在頭裡,我沒有硬逼著你來舉什麼鼎,這完全是你自己找的。有祠堂找祠堂,有廟堂進廟堂,你別衝著我嚇唬。天地良心,我家裡還有八旬老母……”

上官彤截住他說:“得了,得了!誰叫你不賣酒給我的?要不怨你也容易,得看你是怎麼對待我,孝敬我。”

店小二作揖說:“得!我拼著典家破產,也要請和尚道士拜佛唸經來超度你!”

上官彤哼了一聲說:“喪氣!你怎麼盡咒我死呀!廢話少說,快去拿酒來。”

店小二還楞在那裡,店堂裡面有人已經捧著酒壺急衝衝地走過來。那人正想俯下身去,只見壓在銅鼎下的老頭兒伸手望空一抓。說也奇怪,他那手上竟像牽著一根繩索似的,把酒壺刁了過去。在大家一片驚愕之中,上官彤早已一飲而盡,又在吵著要酒。店小二趕緊又去捧來一壺,但同樣地未及近身,那酒壺又已到了上官彤手裡。如此一連喝了足足有二十壺酒。這一下把所有的圍觀者都鎮住了,上百雙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視著他。突然那隻壓在老頭兒身上的銅鼎在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地動了起來,好像那不是沉重的金屬,而是一條柔軟的被褥。漸漸,漸漸,那起伏的幅度在增大,後來,那銅鼎就好像在老頭兒胸腹上彈跳一般。眾人驚奇不已,頃刻鴉雀無聲。

那老頭兒一面嚷著:“好酒,好酒!”一面招呼店小二:“喝了你多少酒?快給我算好賬。”

店小二忙不迭地說:“是我作東,是我作東!你只要不再來找著我,我對你磕三個響頭也行。”

上官彤說:“呸!你又寒磣人,這不變成活祭了嗎?我要是有能耐,就站起來喝上等酒席,拿百兩黃金,沒能耐,也不會來白喝你的酒。喳,你快閃開去!”

店小二問,“你要幹什麼?”

上官彤哈哈大笑:“你不是家有八旬老母嗎?我家裡也有百歲的親孃哩!起來付了酒賬我要上路了。”眾人正詫異之間,那上官彤雙手緊緊抱住銅鼎,背部一拱,同時兩腳一蹬,他聲似裂帛地大吼,隨著繞樑不息的吼叫聲,他連人帶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