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淒涼,道:“他不願見我,我是知道的,沒關係的,是我對不起他,沒有遵守諾言。”她說的話清清的,淡淡的,說話的聲音似乎很輕很慢,像是一個冷漠又無情的人嘴裡說出的話。
沒有人可以知道,這種女子口氣越是冷冷悽悽,清清淡淡,就越能說明她的痛苦,折磨已受得太多了。
濃霧飄入窗戶,嫋嫋四散,歲除的前一天總被濃霧淹沒。
鄭天龍坐在那裡,慢慢的喝著酒,他輕輕的擦著自己的手指,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又有誰會來找他,他來這裡之前,就跟小城交代過了:無論誰來找他,都莫要說他在這裡。
梅林中,他並不是不敢和林豔荷見面,而是害怕自己,害怕自己會不能控制自己。
窗外有風,冷風刺骨,冷得連屋內的酒都快結成冰。幸好不管是怎樣的酒,喝下去都是溫暖的。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想起了敲門聲:“少俠。”是小城的聲音。
鄭天龍低聲道:“什麼事?”
小城道:“剛剛忘了告訴你,昨晚您那兩個朋友一大早已經走了。”
鄭天龍道:“我知道了。”
小城道:“少俠是否要吃早膳?”
鄭天龍道:“不用了,你幫我再送三壺酒來。”
小城應著退了下去。
鄭天龍放下酒杯,來到窗下,推開窗戶,從這裡可以看到街得另一邊,那些宅院的兩扇紅漆大門都貼著紅春聯。
一年前,這裡過客匆匆,輝煌喧譁,很多頑童在道路中央堆起雪人。對於他們來說,雪是可愛的,卻不知雪也是有雪的寂寞,它就像一些人,無論是怎樣的生活方式,都會默默生活下去。
或許他們都知道命運,瞭解命運,接受命運,或許他們對人生已經疲倦,或許他們已被世人遺忘,無論多清苦的日子,都不願去理人們對他們的嘲笑。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進來!”
門開了,腳步聲很輕,很慢。
鄭天龍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猛然回頭,道:“你”
………【這到底是誰的錯】………
鄭天龍整個人怔住了!
來的人竟是陳掌櫃的新婚夫人,她臉上帶著笑容,手裡託著三壺酒。
鄭天龍的臉卻已僵硬。
少婦垂首道:“奴家見過少俠,一大早來打擾你,實在過意不去。”
鄭天龍瞬間笑了,轉過身道:“讓夫人費勞,在下倒是過意不去。”
少婦嘆了口氣,道:“論年齡,少俠如此稱呼奴家,奴家實不敢當。”
鄭天龍低咳一聲,立即轉走話題,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少婦道:“二十九。”
鄭天龍沉默一陣,緩緩道:“明天就是歲除了。”
少婦放下酒壺,道:“過了二十九,自然是歲除了,卻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鄭天龍沉吟著,道:“浮萍漂泊本無根,又能有什麼打算呢?”
少婦道:“如果沒什麼打算,不妨現在這裡住下來,反正這裡很冷清,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氣氛。”
鄭天龍道:“但”
少婦繼續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她也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儘量把她接過來,大家都一起開開心心過個年。”
鄭天龍道:“你妹妹?”
少婦為他倒了一杯酒,道:“她是我的結拜妹妹,今年的一天,我在許願樹下遇見她”
鄭天龍道:“她叫什麼名字?”
少婦道:“她姓林!”
鄭天龍道:“林什麼?”他剛剛問出,便馬上後悔了。
幸好少婦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