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條英機看著手下呈遞上來的電文,臉色陰晴不定。
憲兵隊是他起家的基本盤,剛接手時不過幾百人,是他四處調人運營,才有今天的規模。
當然,這不是重點。
他的關注點在於,一個支那人,竟敢對高貴的日本人動手,還是一名日本貴族。
這能忍?
拿起電話,撥動滾輪。
“給我接衛戍司令部,吉東地區的那個!”
“我是東條英機。”
“……”
電話的另一頭寂靜無聲。
“莫西莫西?”東條英機拿下聽筒,用手拍了拍。
“誰?”
“我是東條英機,關東軍司令部副參謀長!”他強壓下憤怒。
“哦,是副參謀長啊。”
電話另一頭,白遠下意識擺弄著手裡的鋼筆,語氣漫不經心。
“嗯,我就是白遠。”
“您可不能聽信那個源隊長的一面之詞啊……好吧,既然您不願意聽我解釋那就算了。”
“去新京司令部聽候發落?副參謀長別開玩笑了,這個命令還是讓板垣參謀長來下吧!”
說完,白遠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東條英機愣住了。
那張往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臉,罕見的被憤怒填滿。
“八嘎,一個兩個的都不聽我的話,連個偽軍都這樣!”
說完,哐噹一聲推開門,直奔板垣徵四郎的辦公室而去。
“板垣閣下,你實在是有些太縱容手下了!”
兩個五短身材的男人隔著數米對視。
老實說,板垣徵四郎一點兒也不喜歡這位關東軍新貴,身為軍人,身上卻有一股濃濃的政客味道。
且善於鑽營。
“東條閣下,稍安勿躁,這可不像是一位將軍該有的氣度。”
東條英機閉上雙眼,深呼一口氣:“一個偽軍,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了一位帝國軍人,還是一名貴族!”
“有這事?那你處理了不就行了?”
“呵呵。”東條英機冷笑:“這位偽軍對我的處理可是理都不理,口口聲聲說著要你的命令!”
“哦?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對關東軍副參謀長甩臉色?”
‘關東軍副參謀長’幾個字被加了重音,這越發顯得東條英機的無能。
“……白遠!”
“哦……”板垣徵四郎拉長音:“白君啊,那不奇怪,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品質,是帝國需要的寶貴人才。”
“至於和帝國軍人的衝突……”
板垣徵四郎低頭看著手裡的報告。
是第二師團奉命駐紮到吉東那個大隊的報告,大隊長名叫平海鹿。
“東條閣下,你嘴裡的帝國軍人,不會是指憲兵隊那群酒囊飯袋吧?”
東條英機一向自詡政客,此刻,他的敏感神經被挑撥了一下。
“憲兵隊就不是帝國的軍人?”
“我姑且算是吧……但這件事裡,我們一名真正的帝國軍人,站在客觀的角度,可是另有一番說辭呢,東條閣下要不要看一下?”
東條英機拿過報告,臉色陰沉。
‘這件事完全被攪成了渾水,無論誰下手,都會抓一手泥。’
這是他看完報告後的直觀感受。
“真正的勇士,會自己洗刷恥辱的,我們身為將軍,還是不要把精力放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
“嗨,參謀長閣下說的是。”
看來,不把板垣徵四郎弄走,就無法真正掌握大權。
還有那個白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