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鞘之劍的那個劍客。
他的氣質和學“殺人槍”的那羅渾很像,所以他打量她的時候她不但不覺得冒犯,還覺得有些親切。
那羅渾和她第一次比武的時候,也是用這種又技癢又忌憚的眼神看她。
此時日已西斜,再過幾個時辰就會天黑。懷朔是軍鎮,城門落鎖比其他城鎮要早些,賀穆蘭知道以白鷺官們的能耐,只要等城門關閉,這兩個奸細就算是插翅也跑不出城去了。
除非他們真會傳說中的輕功、易容術什麼玩意兒。
賀穆蘭正在想著如何對付柳元景,柳元景此刻卻也在想著怎麼對付賀穆蘭。
“你說花木蘭家好像出事了?”
柳元景把那幾個探聽訊息的人仔仔細細的問過。
“是,我去的時候正遇見一個男人帶著一個郎中往他家跑。我怕被他們撞見,所以偷偷跑了回來。還有一個人手在他家那裡盯著。”
那夥計不知道當時賀穆蘭也在場。
“帶郎中的話,應該是生病了吧?”
“難道是花木蘭的家人生了病?”
柳元景大喜過望。
“花木蘭此時不在軍中就在柔然,現在對柔然人的仗已經打完了,若是花木蘭知道他家有人生病的訊息一定會回來探望!我們在這裡多等一會兒,埋伏一些人手,說不定能把他伏擊!”
“柳郎君,你為何對這個花木蘭這麼上心?”燕七不能理解他在敵國的土地上怎麼這麼莽撞。“對方好歹是個將軍,先別說能不能這麼容易抓到,就算抓的到,難道我們還能把他押回國嗎?”
他只是個遊俠,不是什麼門客,對這類事情並不關心。
“誰說我要把他押回國?”柳元景笑著敲了敲案几。“我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的事情,非要擒了他才能知道。等我的迷惑解了,是殺了他還是如何利用,自有我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燕七的劍。
“聽說你的殺人劍舉世無雙,不知你對上這位花木蘭,是否能有勝算?”
燕七十幾年來也不知聽過多少這樣的懷疑,但他也算是慎重地人,一按自己的劍鞘,沉著臉說:“我沒見過這人,不知道他的情況,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無法估算。”
“此人身長七尺,身材瘦高,能在幾百人的包圍下自由來去,軍中傳聞她力能扛鼎,用一把巨大的重劍,名為磐石……”
柳元景越說燕七的臉色越壞,到了後來直接跳了起來。
“那男人是不是眼睛細長,嘴唇薄唇色淡?他那劍是不是雙手劍,用一鐵環腰帶束在腰上?”
他連珠彈一般問了一大堆。
“我也只和他見過一次,那時天色昏暗,沒看清他的長相。而且他闖大檀大營的時候沒有帶武器,武器都是從柔然兵士手裡搶過來的,所以你問我他的劍是什麼樣子,我真不知。”
柳元景苦笑,“就這些訊息,還是之前我們在鮮卑的線人傳回來的。磐石是鬼方的寶貝,後來落在花木蘭手裡。想來這種名劍也不會有什麼人偽造。”
磐石用的是隕鐵,又重又沉,非力大者不能用。這世上力氣這般大的,柔然有個鬼方,魏國有個花木蘭,已經是天下難尋,就算再有這樣的人,也不一定會選這種浪費材料的鈍劍。
所以他話一說完,燕七立刻拉起柳元景就要走。
“我們不能在這裡多待了!在你來之前,店裡投宿了幾個鮮卑練家子,有一個人就佩著你說的那種重劍,也是身材瘦高,身長七尺!”
“怎麼可能!花木蘭身上受的傷我親眼所見,就算沒死現在也騎不了馬,怎麼可能來懷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