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此地,看著那白衣的漢人和他身邊的劍客。那劍客功夫應該不弱,感覺更是靈敏,小心不要讓他察覺,我去去就來。”
賀穆蘭急著找花克虎,讓他注意最近有沒有人調查自己的身份,想辦法遮掩或者抓住那些人。
“若有異樣,去東城前街坊左邊的第四戶人家,那是我家,如今我堂兄在住。”
說罷,推門而去。
賀穆蘭離開房門直到客店門口都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腳步一離開客店,立刻匆忙了起來。
她特意找了一家離家近的客店,如今要趕回去,要穿過大半個軍鎮。賀穆蘭不知道花木蘭之前的知交多不多,擔心碰到熟人,所以半路上在東市買了一頂遮陽的草編錐帽帶上,看起來就像是個打扮怪異的武人,面目卻是看不清了。
賀穆蘭一路提醒吊膽的回到“穿越之初”的地方,直到看到那道低矮的圍牆,眼眶才突然有些溼熱。
這世上大部分人,都不能理解一個人竟然無處可去的可悲。
他們有親人、有朋友,即使關係不好,相處不融洽,但那些總歸是自己的。
只有她。
有家歸不得,想逃逃不掉。
即使想要回去看看花父花母,都要擔心身份暴露,給他們惹了麻煩。
她微微低頭,平復下自己的情緒,在確定四周無人後,這才後退幾步然後狂奔起跳,扒著低矮的圍牆翻進了自家的院落。
沒辦法,敲門一定會驚動四周的街坊。此時還不到堂兄回家的點,賀穆蘭準備先在屋子裡坐坐,等堂兄回來。
等她進了院子,不由得一愣。
院子裡停著一輛馬車,四周還有些雜物,顯然是從馬車上卸下來的。
他們家是軍戶,院子大,房子卻小,這是為了方便為軍中養馬的,她堂兄一個人住,肯定不會弄這麼多東西回來。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慢慢挪到門口,卻發現門沒上鎖。
裡面有人?
賀穆蘭把耳朵偷偷貼在門上,仔細去聽。
裡面確實有人,而且正在小聲的談論什麼。
等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屋之時,猛聽得裡面“噓”了一聲!
賀穆蘭還來不及避開,他家的大門就已經開啟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中年漢子面色難看地站在門口,對著她怒目而視。
“你是什麼人,為何在門口鬼鬼祟祟?”
這男人年約四十出頭,一身肌肉連秋衣都掩蓋不住,右邊眼球幾乎全毀,看來是被箭矢或尖銳的東西所傷,整個眼眶都受到了傷害,留下一團模糊。
此刻他對賀穆蘭怒目而視,那黑乎乎的眼眶便也猙獰地張開著,若是膽子小的見了,當場就能嚇的暈了過去。
可賀穆蘭是什麼人?她可是刀槍箭雨裡殺出來的女人!
見這個相貌兇惡的男人站在自己門口,賀穆蘭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安。
不會花克虎被劫持了吧?
她也不囉嗦,抬腳就往門內急衝。那中年漢子似乎沒想到她這般魯莽,一邊伸出手去阻攔,一邊準備開口喚人。
這個中年漢子正是被花弧請來做見證的花家堡族長花平,他心中藏著同房堂侄女的秘密,心頭本就懸著一根繩子,處處小心著。
此時見這個男子行蹤可疑居然還敢往屋子裡擠,花平幾乎立刻就想和他動手,讓這後生知道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
只是他伸出去的手臂像是突然被鉗子一把箍住一般,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覺得天旋地轉,再一回神,人已經被拋到院子裡的地上了!
竟像個三歲孩子一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