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你看這個做什麼?」宋樂清上前。
「林圓圓。」唐心幼念著這個名字。
「聽名字還以為跟你的那個同學,叫林彎彎的那個是親姐妹呢。」宋樂清插科打諢地說著。
「興許就是呢。」唐心幼說道,林彎彎家好像確實有個大姐,早幾年沒了,死那年才十八,小小年紀,非常可憐。
「真的假的?」宋樂清皺了皺眉。
巨大的石碑後面,露出模糊的一抹紅,那紅太鮮艷,吸引了宋樂清,他繞過石碑去看,嚇得一個趔趄,「我去——」
石碑後面,站著一個女鬼。
一身紅色的嫁衣,死白的面孔,唇色鮮紅,像是被人塗了大紅的口紅,艷紅的嫁衣,渾身冒著黑氣,她袖管下垂著手,手上面板也是死白,但肉眼可見的有壞死的血管,發著青黑,在面板下蜿蜒。
她的指甲很長,指甲根部帶著血跡,像是撓過什麼硬物留下的痕跡,指甲縫裡都是血跡,指甲掀起,肉裡嵌著木屑。
宋樂清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林母家的木頭門,被撓的跟狗啃的一樣,林阿婆說是鬼撓的。
她一頭柔順的黑髮垂在兩肩,身上穿著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秀禾服,她抬頭,露出一張臉。
一張可以稱為素淨的面龐。
她臉上乾乾淨淨,白的滲人,嘴唇上的口紅塗過界不少,像是兒童的塗鴉,乍一看還像是生吃了活物。
「這裡有什麼呀?」林澤宇見宋樂清驚駭的神色,仔仔細細看著石碑後面,連土縫隙都不放過,他有些茫然的看著石碑後面,他一個凡夫俗子看不見鬼怪。
嫁衣女鬼!要是兇鬼有個排行榜,嫁衣女鬼能一己之力殺進前十。
「你往後撤撤,別衝撞到您。」
林澤宇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宋樂清拉著,躲那塊兒石碑,躲得遠遠的。
「我們躲開了,那唐小先生怎麼辦……」林澤宇見唐心幼還往石碑邊上去。
「我小師父不是一般人,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宋樂清探頭探腦地看著,真就把唐心幼扔下了。
見兩人都胸有成竹,林澤宇惜命,不動聲色躲得更遠了。
走到墓碑後面,唐心幼看著墓碑後的新娘女鬼,先是淡淡笑了一下:「我們見過。」
前天晚上,大半夜,女鬼把頭幾乎扭斷,跟唐心幼有過一次冗長的對視。
「嗯。」女鬼點點頭。
「你沒話要說嗎?」唐心幼問道。
一般人死了,身上都是穿著壽衣入葬,鬼魂呈現的狀態,也是壽衣樣式的,女鬼的樣子很奇怪,她的壽衣就是嫁衣。
她兇嗎?半夜去撓門的鬼,肯定是兇鬼,白天能現行的鬼,也肯定是兇鬼,但她的兇只針對一個人,就是林母。
女鬼木然,她照舊呆在石碑後面,躲避陽光,對什麼都無動於衷。
「你母親要害彎彎,被我攔下了。」唐心幼說。
這時,林圓圓才慢慢轉過頭,她看著唐心幼:「為什麼要害彎彎?」
「不知道,你知道為什麼嗎?林彎彎的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她睡不著覺,經常做噩夢,她經常覺得她快死了,我一開始以為她是不小心衝撞了什麼邪物,後來發現,是她媽媽,用錢買她的命。」唐心幼冷靜的陳述著。
睡不著,睡著了也做噩夢,身體不好,精神虛弱……
新娘女鬼眼珠轉了兩圈,她是第一次聽說:「不……不……我詛咒的是林飛揚,為什麼會應驗在彎彎的身上?」
今天林澤宇家開挖祖墳,請棺出土,山體滑坡的泥石清理了一半了,看熱鬧的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林老先生,我找您借個挖掘機,把這個墳掘開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