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小籬笆時,幾乎就要為他哀嘆了一一如此稱呼築基期修士,不是找死麼?
葉青籬自然不會生氣,還是笑盈盈地說:“是我,幾年過去,桐木叔叔又黑了些呢。還記得四年前我從這西城門走過時,那守城的隊長已經不是你,現今你倒是又回來了。”
“呵呵……”桐木伸手撓了撓頭髮,“六年以前,你還是個小不點。”他伸手比劃了一個高度,“才這麼點高,經常揹著個藥簍出門採茶,現在時間一晃,你都長這麼高了,我自然也、也……”
他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驚奇的看著葉青籬,瞧那神se依然是未從震撼中醒神過來。
“桐木叔叔你忙著吧,我要回家了。”葉青籬笑著向他揮揮手,抱著魯雲輕盈邁步,很快就轉入了西城區的小街巷。
她走過當年販賣靈茶的那間小茶葉鋪子,又走過那片曾經在朝露和晚霞中走過無數遍的小交易市場,然後走過了七修坊那高高的牌坊。依然是聽到周圍不盡的喧鬧聲,這次她的心境與往常截然不同。
回家之前她以為自己會近鄉情怯,但真正走到這裡來的時候,她卻只覺得一片平靜。
白荒之旅的磨練,讓她比之從前幾近脫胎換骨。
而這一次,她是以築基期修士的身份,光明正大返家。凡人都說,富貴不還鄉,只如錦衣夜行,葉青籬雖然沒有要炫耀什麼的心思,但這個“富貴還鄉”所代表的意義,也絕不僅僅只是炫耀。
這樣的行為更像是一種宣告,一種暗示。
還有什麼比光明正大回到家中,告訴家人自己已經小有成就更能讓一個遊子歸心?
葉青籬此去白荒,與家中相隔的不止是千萬裡,更像是兩個世界,說她是遊子一點也不為過。
“這始娘瞧著眼熟。”有人議論,葉青籬聽聲音也覺得耳熟。
她側頭看過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凡人女子。這人穿著玫瑰紅底se灑白點小花的單衣,頭上掐花簪玉,嘴唇有些削薄,眼中則是雙珠遊走,眸光不定,一副很是精明漂亮的模樣。
葉青籬對她微微一笑,喊了聲:“三嬸。”
那女子的小腳輕輕一跳,驚訝地哎喲了一聲:“什麼?”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三回歲的小丫鬟,旁邊與她同行走個四十歲出頭的富態女子,她卻是笑眯眯一臉好奇地看著葉青籬。
“三嬸,我是青籬,你不認得了麼?”葉青籬又淺笑著說了聲。
“我、我……”這位三嬸半掩了紅唇,臉se迅速轉換,又堆起笑容道,“原來是青籬啊,瞧我,這怎麼能不認得呢?我說你可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嘿嘿,這個……越變越漂亮了。”
其實葉青籬的相貌比之從前並沒有漂亮上多少,只不過她的底子本身就不差,再加上修為突破築基以後膚se大好,而如今歷劫歸來,氣質又顯得格外從容清雅,才將本來的六分顏se襯出了十分。
就比如織晴,她的相貌與葉青籬極為相似,本身五官也並不見得是如何國se天香,然而她的氣質魅惑優雅,姿態纖弱嬌柔,再加上歲月沉澱出的萬種風情,她就成為了世人眼中迷惑眾生的絕se美人。
所謂容顏,容貌本身就只佔一半,而另一半則在顏se。
葉青籬是築基期的修仙者,顏se自然大好,再加上她氣質內斂,風采和潤,不怪趙翠心剛開始不敢認她。
“三嬸過獎了。”葉青籬又笑了笑,“我現在要回去,三嬸可與我同行?”
“哈哈,這個好……好,”趙翠心扯了扯嘴角,“既然青籬回來了,三嬸當然要陪著一起回去。”她轉頭對身邊那富態女子說道,“劉夫人,我家大小姐回來了,這可就失陪咯。”
劉夫人不著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