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修士雖然同樣需要法器,在這個時候卻沒有發言權。
葉青籬特意用靈犀眼關注了一下適才的說話者,發現他的修為正在築基後期。然而他眉間卻奇異地隱藏著一絲劍形血光,這道血se劍紋彷彿是穿透了他的皮肉,直接印在他骨頭上,若非葉青籬使用的是靈犀眼,在尋常狀態下,也觀察不到。
就見薛馨然笑容不改地同他打起了太極。
薛馨然處事老練,說話滴水不漏,人群中卻有好幾個或在練氣期、或在築基期的修士頻頻附和詰問者。
葉青籬的靈犀眼一掃,就發現他們也大多都有同一個特徵,就是眉心擁有一道隱藏在骨縫中的血se劍形紋路。
她心底恍然,看來這些鬧事者是有意煽動人群,要找化物齋的麻煩了。
魯雲從她心念間得知此事,不由道:“這些人是化物齋的仇家?”
“看起來似乎是屬於同一個詭異勢力的人。”葉青籬也覺得奇怪,“有什麼勢力是以血se劍紋為標記的?而且,竟還能將這紋路透過皮肉刻入骨骼,從外表上看來,又分毫不顯,莫非……是魔門?”
既然這麻煩是針對化物齋的,她便不多做擔憂,又見薛馨然處事強勢而圓融,沒有分毫要將她洩露出去的意思,更是放下了心。
“咦?”注意力再轉,葉青籬的視線從一個練氣期小修士身上滑過。
她感覺不對,便又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這人的經脈上附著一層螺旋形的淡淡血光,便是因為這層血光,才使得他的修為看似只有練氣期。
這層血光極為隱晦,若非葉青籬身具靈犀眼,只怕也是什麼都看不出的。
再仔細一看他的丹田,卻見他丹田中分明散發著圓潤到近乎透白的金se靈光,這是金丹期大圓滿的特徵,此人竟是個一隻腳踏進子虛期的人物了!
葉青籬一驚,情緒便有了細微的波動。
也不知那金丹修士是否感應到了什麼,就見他的眉梢微微一動,一直沉靜低垂的眼眸忽然四下一掃,葉青籬連忙將注意力移開,就聽那原本正不依不饒跟薛馨然討價還價的築基修士話語一轉,忽然道:“哼!你們化物齋千年來霸佔石野礦脈,也不知道積存了多少寶物,現在太虛劍冢即將開啟,也不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思!”
他話音一落,轉身就走,那金丹期修士也悄然退開。
後面的景葉青籬便沒再看到了,一來是她的靈犀眼時限將到,二來則是要避開那金丹修士。
幾乎就在那人轉身的同時,葉青籬也將靈犀眼自行打散在空氣中。
她的情緒收斂極快,不做絲毫停頓,便全心投入到月盈日昃雙刀的熟悉中。
“嗡——!”
雙刀又低低輕鳴起來,聲音恍如風吟冰擊。
葉青籬心念一動,目光轉到月盈刀身雲海波濤的紋路上,她手腕輕輕顫動,靈力順著符文如絲線遊走而入,便聽愈加清越的風戽水流之聲傳來,彷彿月照大江,碎冰初化。
這聲音甚至激得葉青籬體內靈力都是一顫,她連忙停止靈力輸出,一時間又驚又喜,不敢再輕舉妄動。
她的視線又移至日昃刀上,暗道:“既然月盈刀上的符文代表雲濤起落之聲,具有音攻之能,那日昃刀上的符文又代表什麼?”
可惜此地環境不許,葉青籬一時也無法試刀,只得暫時按捺欣喜期待之情。
靜室中的傳音石上輕輕傳來三聲敲響,葉青籬彈指射出靈力表示回應,靜室的木門便被推開。
薛馨然邁步走進來,臉上又是先前笑意盈盈的樣子。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手捧木盒的少年,少年亦步亦趨,神態恭敬。
薛馨然屈膝在葉青籬旁邊的蒲團上坐下,招手讓他將木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