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發,還需要徵得她的同意。
等到了安寧宮,傅姑姑正服侍著孝端後喝藥,但是孝端後卻總是偏過頭去,不願喝藥,“公主你可算是來了,太后娘娘這藥,喝不下啊。您趕緊勸勸太后,讓她把這藥喝了。”
“傅姑姑,您先去歇一會兒吧,這裡有詩雪就行了。”我看著一夜之間也老了十歲的傅姑姑,她與孝端後一同長大,雖名為主僕,但實為姐妹,這如今……她焉有不擔心的理兒?看著傅姑姑離開了內室,我才轉身端起藥碗,“母后,您是不願意再喝藥了麼?”
“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沒個幾天了,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兩個孩子了,醉兒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清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過,只要你們都活著就好。”她微微嘆了口氣,示意我將藥碗擱在案臺上,不用理會,便拉過了我的手,輕聲道:“在有些事情上,哀家委屈你和清兒了,明明是清兒的位子,偏偏被醉兒佔了,明明是蒼黛的位子,也被哀家佔了。哀家昨日也交代醉兒了,讓他善待你們母子和清兒。詩雪,若是有可能的話,哀家還是希望你能和醉兒在一起,畢竟日後清兒回來了,若是遇上了他心儀的女子,你豈不是像哀家當初那樣尷尬得不能自已?”
我點了點頭,“母后自不必擔心這些,日後清他若是有了心愛的人,詩雪退位也是好的,至於跟慕醉……”頓了頓,“大概是不可能了。”他這兩日反常的原因,原來是因為孝端後的交代,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麼,還好,還好。
“母后怎麼能不擔心?你和醉兒都是什麼話都不願說出來的人,許許多多的誤會便會因此而產生,說開了便好。當年先王與蒼黛就是這樣,分道揚鑣,以致落得了那般結局,哀家實在是不想你們也像那樣啊。”孝端後話說的有些急,胸口起伏的厲害,緩了許久才平靜下來,“詩雪,答應母后,就算是為了你地下的父王和母妃,若是有一絲可能,也不要放棄跟醉兒在一起的機會,詩雪,答應母后,好麼?”
“母后,您明明知道,這機會不可能有的,他不會給,我也不會給的。”我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先不說中間尚還夾著卓曖與清,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若是給一絲機會,今天怎麼會是這般田地?
“母后只是希望你們別傷害到孩子,親生父母,對孩子才是一心一意毫無保留,詩雪,未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你只當給母后一個安心,嗯?”她仍然孜孜不倦地勸著我,彷彿是已經預見到了未來,這樣的機會會存在一般。
“那好吧,詩雪自當盡力而為。”我低聲應道,只是給老人家一個安心而已,也沒什麼必要放在心上。
然後便是絮絮叨叨地陪著孝端後聊了半天,傅姑姑進來時,那碗藥還在案臺上擱著,已經完全冷卻了,暗黑的藥汁泛不起光澤,“小姐你又是何必啊,這樣折磨自己?”傅姑姑一看便明白了孝端後的心思,眼圈泛起了紅。
“你陪著哀家大半輩子了,哀家這麼做的意思,你不會不明白,但凡有一絲機會,哀家也會撐到流景和傾心長大成人,可是哀家累了,撐不下去了,就這樣吧,讓哀家再過幾天舒坦日子,別走之前還泡在藥罐子裡。”這一段話,說的有幾分豁達,在今天,我忽然就明白了那日傅姑姑嘴裡那個帶著江湖兒女味道、俠肝義膽的年輕的寧若言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小姐你……,你讓奴婢怎麼辦啊?”傅姑姑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哭腔,顯然是無措的。
“你與哀家情同姐妹,在這宮裡也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若是你還想著要回老家看看,哀家也可以讓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