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滿面笑意,光華璀璨猶勝往日,一顆心不由得快了幾分。
好容易等到下朝,出了大殿聞嘯三步並做兩步追上韓珍,朗聲笑道:“逸之,你今日滿面紅光,可是碰到什麼喜事?快說來聽聽。”
韓珍笑答:“我自己能有何喜事?只是想我大延繁華鼎盛四海承平,百姓安居樂業,我這懶人便可做個閒臣悠哉度日,呵呵,如何不喜?”
這顯然又是敷衍之詞,聞嘯一聽難免心中鬱結,可見到眼前人笑嘻嘻地對自己擠著眼睛,不覺又心花怒放,笑道:“那是當然!既然閒散無事,今兒個何不到我家來玩?”
“哦,什麼名目?”
“今日是聞詠十四歲生辰。”
“啊,你為何不早些說?現在怎來得及選禮物?”
“不用不用!他年紀還小,又不是整數生日,受不起的。其實不過是借個名目打了只小鹿,進了新鮮的野菌子,請朋友一起熱鬧熱鬧罷了。你肯賞臉就好。”
韓珍當下應了。張照等人見兩人湊在一起說話都聚攏過來,聞嘯也一併請上這幾位好友。
幾人約好時間,各自去部裡處理公務去了。
李捷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才走過去和韓珍招呼。
韓珍問道:“方才你可聽到了?”
李捷意會:“放心。我還有點眼色,不會跑去給人家添堵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哪怕現在聞嘯能夠容忍你,聞夫人和聞詠也是見不得你的。”
“所以我準備今晚呆在我的將軍府挑燈夜讀。”
“去病兄敏而好學,愚弟佩服。”
李捷打量他一眼,挑眉道:“其實我過來是想問,你昨晚上可是含了什麼東西在嘴裡?”
韓珍一怔,隨即面色發紅眼神閃爍,但只片刻後,紅潮消退神色鎮定,沉聲問:“什麼意思?”
李捷把他方才變化盡看了去,心想,我不過打趣而已,你心虛什麼?當下不動聲色,眯眼笑道:“你若不是含著衣架睡了一晚,怎的現在嘴巴都合不攏?上次在你家用飯,當著你爹的面你都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今日突然笑臉相迎,在下受寵若驚之餘,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有此一問。”
韓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李捷調侃了,羞惱交加,一時卻想不出怎麼回擊。
李捷見狀又笑,拍拍他的肩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碰到什麼好事,說來聽聽。”
韓珍撥掉他手,笑道:“我那有什麼好事可說?倒是李將軍大前日當街勇攔驚馬英雄救美的事蹟已在京中廣為傳誦,現下不知多少名門閨秀對你這位武豪邁的少年將軍傾慕有加芳心暗許。說不定,是你的好事將近咯。”
李捷聞言皺眉,確有數位官員來探他口風,有意將女兒嫁他為妻,被他用一番年紀尚輕當思報國不敢耽於兒女私情的慷慨說詞擋了回去。可是,一想起這個,他的心情真的很糟……
韓珍見他面色沉鬱,心知一擊得手,也不敢耽擱,扔下個笑臉便溜之大吉。
這天晚上,韓琮韓珍如約赴宴。
兄弟倆並未空手而來,韓珍帶了一套文房四寶和一對金魁星,韓琮帶了一對玉貔貅和一對狼牙,還有一個笑眯眯的風曜。
原來,風曜瞧個空子翻牆溜走,在家用過午飯後便返回韓府登門拜訪。那時韓家父子三人尚未回來,他便陪了老祖宗和韓夫人在客廳說話。韓琮回來時正見一身著竹葉紋墨綠錦袍的陌生青年和祖母孃親笑在一處,不由大為驚奇,在祖母和孃親的介紹之下,方知這位風公子是弟弟的好友。
韓琮生性爽朗不拘小節,風曜雖禮數周到,言談舉止中卻自然流露出一股瀟灑不羈,當下便贏得韓琮好感。兩人從江南煙雨聊到塞外風沙,從打獵聊到打仗,再從兵器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