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身。然帝都中人提起他,卻說他雖起於微末,卻比任何人都更當得“王孫”二字。
裴王孫啊……帝都多少女子的夢裡人,我若非生在帝王家,應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難得我能如此自省自謙,勇於承認的不足,想想都覺得羞澀。
阿緒自我寢宮氣呼呼地跑了,正撞上要進屋來的蓮姑,蓮姑錯愕地看著阿緒的背影,又回頭來同我問道:“你又惹了那小魔星?”
我微笑答道:“蓮姑,你當知道我今日在早朝上宣佈了什麼事。”
蓮姑輕嘆了口氣,走到我身邊坐下。“我正是為此而來。”說著眉梢微挑,恍然悟道:“阿緒是為此事生氣?”
我無力地按了按額角,“是呀,他不喜我與裴錚在一起。”
蓮姑掩口笑道:“無論是誰,他都不喜,尤其是裴錚,看他這樣子,怕是去找裴錚麻煩了吧。”
我兩手一攤,無奈道:“這可與我無關。天降大任於斯人,總會給他製造點麻煩。連阿緒都搞不定的話,以後如何一統後宮。”
“若是立了裴錚為鳳君……”蓮姑悠悠緩緩地微笑道,“你以後也別想要什麼後宮三千了。”
“蓮姑,怎麼你也幫他說話?”我不大願意承認這一點,雖然我原先也沒打算後宮三千,但是自願和被迫是兩回事。
“傻豆豆。”蓮姑笑著在我臉頰上一捏,“男人多有什麼好?真心的只要一個便夠了。你說你喜歡的是蘇昀,我原以為你會立他,卻不料仍是裴錚。這樣也好,自己喜歡的,和喜歡自己的,前者不如後者。”
“蓮姑……”我心頭一跳,忐忑問道,“你是說……裴錚喜歡我麼?”
“蓮姑是局外人,也不好多言,但到底旁觀者清,他待你如何,你自己沒有感覺嗎?”
有。
他總是逼著我做一些自己不喜歡做的事,逼我將一些官員抄家滅族,我總覺得不至於此,欲改判流刑,他卻嘲笑我婦人之仁。
他監督著我循規蹈矩,不許我多看那些年輕官員一眼,不讓我對別人笑,說不然便失了君威,他自己卻百無禁忌橫行霸道,真真是嚴以待人寬以律己。
自幾位爹爹離京後,他便一改原來低眉順目的良臣姿態,官居一品後,才露出他囂張跋扈的真面目,滿朝文武都看他臉色行事,待我意識到這點想要收回放出去的權力,卻已經是太遲了。
他是父君和二爹教匯出來的人,我並非不信他的忠誠,但裴錚這人,或許忠於自己更多。要我立君威,自己卻沒將我放在眼裡,而他不過是個臣子……
“他裴錚,不過一介人臣,所作所為,太過放肆了!雖然他不曾真正害過我,但是……但是……總之我不喜歡他現在這樣子!”我咬著唇恨恨地說。
蓮姑笑得神秘,“既然不喜歡,為何選了他?”
“還不是……我不小心輕薄了他……”我懊惱地嘆了口氣,“你別說給別人聽……我不小心輕薄了他,他是良家子,我自然要對他負責。”
蓮姑眼角抽了下,“輕薄……若你不小心輕薄了旁的人,像雲霧別宮的福伯,也要這般負責嗎?”
福伯……他都四五十歲了!
想到福伯那一臉褶子,我頓時胃疼。“蓮姑,你別給我不好聯想,下次看到福伯我會難受的……”
蓮姑樂道:“看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豆豆,你父君雖為你取名相思,你卻和你母親一樣,不解風情,不會相思。”蓮姑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有花堪折直須折啊,裴錚這孩子,我看著很不錯。”
我看著蓮姑的眼睛心想:裴錚好厲害的手段,連蓮姑都被他收買了!
這世上那麼多人,只有阿緒和我一條心。我恨!
蓮姑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