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輕了說,燈燈已經社死無數遍了,往重了說,高天揚會不會覺得她的行為有些自以為是,甚至懷疑她將他帶到此地的動機。
原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甚至有可能是所思所想,全部都被高天揚盡收眼裡。
有種被視奸的羞恥感是怎麼回事?
這已經不單單只是社死的問題了。
剛才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天揚眼眸靈動水潤,與她在雲川機場見到他的第一眼沒有任何區別。
在臥室門後的對視下,一隻無形的大手彷彿從她的眼眶中央伸了進去,將她的腦髓握在手裡,掌心溫熱的觸感和大腦發脹略高於體溫的溫度,甚至能讓燈燈感受到一絲舒適的冰涼感。
高天揚原本將爐子的火點燃後,便轉身走進了廚房。
可能是感受到了來自身後兩個不同腳步聲,同時走近了又停住陷入沉默的動靜,或是感受到了來自燈燈灼熱的目光,於是他站定了,又轉過身,目光在代婭和燈燈眼神的交錯間,最終選擇停留在了燈燈的臉上。
雖然燈燈在b世界裡已經對高天揚褪去了濾鏡,但眼前站在距離她只是兩步遠的距離,就這樣在他微微垂眸的注視下,燈燈只覺得那隻溫熱的大手掌甚至又將自己的腦仁掂量了兩下。
燈燈的左側肩胛骨邊緣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隨即帶動了她的嘴唇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只這短短几秒,燈燈覺得眼前站著注視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猛然間變得好陌生。
“那咋了?”
“啊?”
“你不是問我要不要回去?”
“對啊。”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要和我交換房子住嗎?既然你不同意,那就不去了唄,何必搞得大家不開心,反正我也可以換其他的房子住啊,對吧,天天?”
高天揚收回停在燈燈臉上的目光,側身走到天天的身邊,用肩膀擠了擠她的後背。
“哈?”
代婭一口氣原本憋在胸腔內,在聽到高天揚的具體回答後,如洩氣的皮球,聳起的肩膀唰拉一下就掉了下去。
緊接著,和燈燈交換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眼神,彷彿是在說,我們,是少了一段記憶嗎?
一分鐘前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還是,我們誤會他的意思了?
畢竟,燈燈並沒有開口明確的問出關於他是否要脫離攜帶者的關聯,先行回到現實世界。
燈燈眯起眼睛,緊接著又撇撇嘴,再點點頭,似乎回答了代婭的疑問。
是的,剛才在臥室門後的對話中,並未出現相關詞彙。
高天揚突然俯身略過燈燈的肩膀,從她身後的桌子上抓起兩隻玻璃杯。
躬身站起的瞬間,燈燈仔細盯著高天揚的眼睛,彷彿是在看一個精神分裂的病人。
“你家有監控嗎?”
“誰會在家裡的臥室裝攝像頭啊?”
高天揚不以為然,提起一壺浮著冰塊的透明茶壺,將兩隻玻璃杯分別倒入半杯冰水。
但無論如何,他暫時是不想回去的。
希望燈燈能明白他的意思。
但燈燈貌似並沒有明白高天揚的意思,反而打算刨根問底問清楚。
“剛才在臥室裡,你不是?”
突然意識到現場還有陳安宇,她的話說到一半,猶豫了一下,也許對於這個遊戲並沒有想象中的瞭解,在事情還沒有搞明白前,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她還是十分擔心說出來後,要是被陳安宇,這個b世界的Npc聽到了,會有什麼後果。
沒譜的事,還是少幹。
而對於代婭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此時此刻,罵人的詞彙已經快將她的身體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