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等你吧,嗯……坐那兒就行。”
燈燈指了指旁邊的公交站。
“行。”
於是燈燈看著她將手裡的行李送到了馬路對面的一輛小貨車上,又和師傅交代了幾句,這才走過來找燈燈。
經過交談得知,大美女今天是回來搬宿舍的,家住在車程四十公里的地方,和燈燈家的地址算是一南一北。
“那你學這個素描是興趣愛好還是?”
“高中想走美術生這條路,家裡人不同意,但是我大學還是堅持報了藝術類的專業,所以想趁開學前補補基礎。”
“挺好,那這樣,我給你找個地方,你先畫一張,然後我看看你的水平再針對性的給你上課,怎樣?”
“可是我還沒買畫材。”
“小問題,學校畫室裡我還有些剩下的,送你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以為你剛才看畢業證已經知道了。”
“那個字我不認識。”
“哈哈哈哈,是蓁,我叫蘇苡蓁,和真假的真同音。”
“其實兩個字我都不認識。”
“那你叫我蘇一一吧,從小到大,同學都這麼叫我。”
“好。”
燈燈從口袋裡摸出一沓紅包,雙手遞給了蘇一一,然後開口說道:“這裡面總共是五千七百六十五塊錢,你看夠你教幾節課的,我就學幾節,價格你能接受,我再跟你去畫室畫畫。”
蘇一一目光柔和的打量著燈燈,思索片刻回答:“一個暑假,可以學到你開學前。”
這些紅包是燈燈從小到大積攢的利是錢,除了用來買過一張明星的唱片,其餘的分文未動。
於是,幾乎整個暑假,燈燈除了回家吃飯睡覺,就是在白紙上和蘇一一一起塗塗抹抹。
大一新生報到的前一晚,燈燈接到了學校的通知,大概的內容是她的大考分數突破了他們建校以來的最高分,所以需要準備一份在開學典禮上致辭的發言稿。
燈燈思考了一下,開口詢問對方:有獎金嗎?
招生辦的老師一下子被問住了,所以很明顯答案是沒有的。
於是燈燈也就順理成章的拒絕了這種不但浪費自己時間,同時還會招人恨、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九點,燈燈抱著雄心壯志跨進了大學的校門,想著終於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日夜渴望學習的專業中,並計劃把大學四年的生活過成四年高三,實際上她也是這麼幹的。
但只過了一個月,燈燈就得到了一個讓她無法改變、難以接受的事實,那就是,這所學校的師資力量非常的有限,純靠這裡的老師和學校提供的教學資料,是無法滿足她對於豐富專業知識的強烈需求的。按照目前的學習方式,一定是畢業即失業,再加上自己雖然學了兩個月的素描,但畢竟不是美術生,往後的自學之路也會四處碰壁。
所以,在那個網課還不算發達的年代,燈燈翻遍了關鍵詞下的網址,透過各種渠道找到的其他大學裡的錄播課,也都被她翻來覆去地觀看,以此才勉強補齊了學校無法提供的專業理論知識。
辛辛苦苦四年,平均睡眠時間不足六小時,同時還患上了頸椎病,這才換來了畢業證和學位證上總分、平均分、績點、學分全部排名第一的嘉獎,雖然大學裡的成績不能代表一切,但總歸是肯定了燈燈四年以來的努力。
大四畢業展的前一週,本市突降十四級颱風,燈燈的宿舍在十二樓,不出意外,颱風正面襲擊了她所在的宿舍,整個宿舍連門帶窗都被掀翻,宿舍大門雖屹立不倒,但大門上的玻璃和陽臺的落地窗全部都碎成了渣渣,一前一後又形成了對流,直接讓燈燈放在宿舍裡的畢業作品變得支離破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