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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唐門故地

林雲軒瞄了一眼外面那群遊蕩的活屍,眼下人是救回來了,但這一大批人,怎麼出城倒是個問題,如果只是自己和唐月兩人,搏一把衝殺出去,但眼下隊伍可謂是老弱病殘齊全了。

“老爺子,方才沒有受傷吧?”唐月體貼地從腰間解下水葫蘆,遞向老者。老者卻擺了擺手,自顧自地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古樸的竹筒,一揭開蓋,一股醇厚的酒香便在狹小的空間內瀰漫開來。

“老頭我自己有!再說就那些鬼東西想傷到我還沒那麼容易。”老者悠然自得地美美飲下一口酒,似乎完全不在意剛才的險境。

林雲軒也回頭望向眼前這個悠然自得的白髮老者,問道:“從這藥箱看老爺子你應該是大夫吧?剛才那馬車上也是您的同伴嗎?”

“呸,他們也配跟老頭我交朋友?一群貪生怕死的小人罷了!”似是一提起那些人就煩悶,老者又狠狠灌了幾口酒下肚。

“還不知老爺子您的名諱?”唐月輕柔地扶著廣老坐到一塊較為舒適的坐墊上,語氣溫和地問道。

白髮老者很是滿意唐月對他的禮敬,點點頭回答道:“老頭子我姓廣,單名一個羽,是這城裡醫家的一名普通大夫。”

“那我便稱您為廣老吧。”

“隨你便吧,剛跑了半天有點乏了,老頭我先眯一會兒,等要出發的時候再叫醒我吧。”說罷,便是自顧自的躺下,不久便鼾聲大作,完全沒有一絲被困於此的緊張感,林雲軒與唐月互相對視一眼,無奈一笑,這老者還真是隨性。

在緊張不安的氛圍中,林雲軒與唐月輪流守夜,度過了漫長而驚心的一夜。曙光初現,天際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正當林雲軒沉入短暫而淺薄的睡眠中時,一陣急促的搖晃將他從夢中拽回現實。唐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迫,幾乎是在耳邊呼喊:“林少俠,快醒醒,你看外面!”

林雲軒睡眼惺忪地湊近那扇緊閉的廟門,小心翼翼地撥開一道細縫,向外窺探。眼前的景象讓他驚訝不已:原本密佈的活屍群竟稀疏了許多,僅剩的幾隻也如受驚的野獸,四肢爬地而行,倉惶地向城中深處逃竄。隨著時間的推移,當第一縷陽光完全躍出地平線,街道上竟奇蹟般地完全恢復了平靜,除了遍地狼藉的血跡和散落的殘肢,幾乎找不到昨晚那場地獄般遭遇的痕跡,成都城彷佛一切如舊。

“這是怎麼回事?”林雲軒的聲音中夾雜著困惑與警覺,他轉頭望向唐月,目光中滿是對這突如其來變化的疑惑。唐月同樣顯得一籌莫展,她秀麗的眉頭微蹙,輕輕搖頭,語氣中透露出與林雲軒相同的不解:“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只是剛才在守夜時,偶然發現它們開始四散離去,那樣子……就像是在逃避某種令它們恐懼的存在。”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的眼中都映照出了對方的困惑與戒備,這突如其來的平靜讓他們感到不安。

“你不是之前和我說過什麼魃教嗎?還有你對活屍的瞭解?”林雲軒繼續問道,而唐月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她回憶起在宗門研讀古籍時所瞭解到的資訊:“我也只是在宗門的書中瞭解過,這魃教的起源極為古老,傳說他們崇拜的是一位名為旱魃的屍神,整個教派渴望將人間變為死亡與荒蕪的領域,以此作為迎接旱魃復活的祭壇。而活屍,便是他們實踐這一理想的重要工具。透過他們教內的秘術,將活人轉變為這種介於生死之間的生物。至於他們如何在短時間內製造出這麼多活屍併成功地投放進城,這一點我也不甚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昨夜的春社慶典上城內必定混入了不少魃教之人,而且預謀已久。”

“轉變?那些活屍原本都是普通人?!”林雲軒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這個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以至於驚醒了在角落裡小憩的廣老。老者揉搓著睡眼,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麼,是要趕路了嗎?”